第188章(1 / 1)

安泽茂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在意地应了声。老人家急得直跳脚:那小子最近总来家里吃饭,晚上还约姜晚凝出去看电影呢!

安泽茂反射弧长,傻呵呵问姜从文是谁?老人家在电话那头大喊:你老婆的初恋!

这还得了!安泽茂怒火中烧,脚蹬二八大杠往火车站赶,又因没买到当天车票悻悻而返。他从未问过姜晚凝的过去,一厢情愿认定她是张白纸,谁知天上冷不丁掉了个旧情人,砸得安泽茂找不着北。

他彻夜未眠,起早去单位请了一天病假,随即坐最早班火车赶到芙蓉村。果不其然见到姜晚凝和一个男人从苏式面馆走出来,有说有笑,举止亲昵。

他攥紧拳头,嗖地冲到二人面前。姜晚凝见到他,面不改色,淡定地跟身旁人做了简短介绍。姜从文姿态挺拔,高安泽茂半个头,不愧当过兵,手劲真不小。

安泽茂瞧见姜晚凝的反应,心凉了半截,又不好当场发作。姜晚凝陪姜从文多聊了几句,笑眯眯道别,慢悠悠跟在后面。

刚还和别的男人肩并肩,怎么到他这就保持距离了?安泽茂忿忿地折返,攥住她手腕,步履渐快。姜女士哪跟得上,只好用力甩开:“你弄疼我了!”

烈日当空,空气焦灼。

安泽茂摘了眼镜,扯出下衣摆擦拭镜片,全无往日的风度。姜晚凝只觉莫名其妙,不上班跑来抽什么风?神经病。

安泽茂从一默数到十,准备给她坦白从宽的机会。姜晚凝见他半天憋不出屁,掉头就跑。

安泽茂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你给我说清楚。”

姜晚凝猛地挥开,“说什么?”

“那人是谁?”

“我表哥。”

安泽茂嗤笑摇头,“我看是你初恋吧?”

姜晚凝眼神晃过一丝惊诧,安泽茂继而咄咄逼人:“可以啊!背着我跟初恋约会!”

“吃、饭,我们只是一起吃饭,而且吃的还是午饭。”

“昨晚呢?”安泽茂颤抖着声音,来不及擦拭豆大的汗珠,“跟他看电影了?”

“没有。”姜晚凝理直气壮,“有个共同的老朋友回来探亲,一起聚餐。别听我妈瞎说。”

“可以啊,姜晚凝。”安泽茂手指虚点着她,“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姜晚凝也急了,“你给我说清楚!”

“你跟别的男人厮混!”

“姓安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难道不是?要不是妈站我这边,我连绿帽子戴头上都不知道!”

姜晚凝哪受过污蔑,再无往日的冷静自持,叉腰跺脚:“你少血口喷人!”

“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人?”

姜晚凝脸蛋通红,开始机关枪似地扫射:

“扪心自问,我没问过你和初恋的事吧?都是你巴巴的跟我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满脑子都是什么污秽?”

“我不能跟人吃饭?吃饭就是给你戴绿帽子?”

“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难道不允许我有?”

结婚这么久,安泽茂从未见姜女士情绪失控过,更别提当街怒吼。这说明什么?做贼心虚!他原地转圈暴走,面红耳赤,“至少我跟你坦白了!而且我再也没见过她!”

“那是因为人家结婚生娃,躲你都来不及!”姜晚凝最擅长捅刀子,“她勾勾手指,你绝对就过去了!”

安泽茂解开两粒领扣,“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是吧?”

“你又怎么看我的?无缘无故跑来泼脏水。我管过你和初恋情人的事吗?”

“我跟她早过去了!”

“你说过这辈子都放不下她!”

“我...!”

姜晚凝怒怼着人,“不妨告诉你,我为姜从文自杀过。我也不打算放下!满意了吗!”

安泽茂哽在那,脸色煞白,心脏砰砰震天响。他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手脚发木,说不出话,甚至觉得这句话比初恋结婚的杀伤力更大。

姜晚凝话说到这份上,干脆摊牌:她和姜从文偷摸处过一年,结果惨遭家人反对。爸妈顾忌他俩表兄妹的身份,棒打鸳鸯。她一气之下曾喝过农药以示反抗。

姜晚凝一口气说完,怒气消了些,眼瞧安泽茂眼眶越来越红,语调也软了软:“年轻不懂事,农药是劣质品。后来姜从文入伍,之后就认识了你。”

安泽茂抬手打断,“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

“表哥。”

安泽茂将信将疑:“真的?”

姜晚凝抓住他手指,咬了一口:“假的!”

安泽茂龇牙咧嘴,忍着疼。姜晚凝恨得牙痒痒,毫不留情,还趁机约法三章:以后绝不在孩子面前吵架。丢死人了!

时光荏苒,胶原蛋白化为皱纹,道道都是相濡以沫的证明。而结婚初期的同床异梦,早在日复一日的磨合间逐渐消弭。

“所以你跟我妈也会吵架?只是背着我?”

“哪家夫妻不吵架?”安泽茂笑她天真:“不过你妈的确不爱吵,真急眼了就关门压低嗓音,趁你睡着时数落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