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1)

“我靠!我哥挖墙脚技术一流啊!”许欢吃到大瓜,不禁将烦恼抛诸脑后,“人都订婚了还能挖?”

闻逸尘在桌子下踢他一脚,半真半假地应:“我厉害吧?改天授业解惑。”

许欢见他如此大方,反倒心生狐疑。认真观察安漾好半天,摇头否定,“漾姐不是这样的人。”

“架不住我魅力大。”

“我早看出来了。漾姐如果真不理你,你也只能背地里偷着哭。”

“嘿!”

二人互怼着玩,谁都没当真。

安漾捂嘴偷笑,没再傻乎乎纠正话术里的真真假假。人生需要谨言慎行和循规蹈矩的场合太多,和爱人朋友在一起时,不妨自在点。

回家路上,安漾枕着闻逸尘肩膀发呆,拨弄他手指玩。对方常趁她不备挠挠掌心,安漾怕痒,总下意识握紧。一来二去,俩人都没嫌无聊。

手机闷声震动。

闻逸尘瞥见来电人,故意侧着手机给安漾看,静候几秒再缓慢挪正。这个点...不接也没事?就说睡了。

他仍瞒着住院的事,之前每次爸妈来电话,总嬉皮笑脸地求女朋友接听。安漾呢,依然迈不过心坎,别扭地搪塞。几次之后,闻逸尘便不再难为她。

屏幕变暗又变亮。

闻淮川锲而不舍,闻逸尘终烦闷地接起。

电话那端很空旷,回音、电流滋滋声不断干扰。闻父语速快,方言普通话交替着来。闻逸尘不时拿远话筒,支支吾吾,牛头不对马嘴地应。

闻父吩咐完一堆走亲访友的待办事项,纳闷臭小子今天如此配合。闻逸尘着急挂电话,“爸,先不说了,还在忙。挂了。”

闻父提高了音量:“挂什么挂?你还没跟我说时间啊。周六?周日?姑姑好不容易回国,我们得好好招待。小漾来伐?”

闻逸尘刚要挂断,听见安漾的名字,“什么?”

“时间。哪天方便?别天天熬夜,脑子都要熬坏掉了。”

“我好得很。按时吃饭,一日三餐。”

“臭小子,你逗我呢!”

“没喝酒,更不会抽烟。放心哈!”

“...”

话筒漏了些音。

安漾实在听不下去,径直夺过手机,“叔叔,我是小漾。”

闻淮川正要发作大骂逆子,听见安漾的声音立马放软语调,“漾啊,臭小子干嘛呢?”

“我跟他还在公司加班,这边信号不太好。”

“难怪在那胡说八道,肯定没听我说话!”

“我待会转达他。”

“诶,好。”闻淮川第一次和未来儿媳妇正式搭话,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热情诚邀:“漾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跟阿姨天天盼着你来家里吃饭。姑姑正好刚回国,有空来聚聚。”

安漾望了闻逸尘一眼,对方完全处于状况外,正乐呵呵欣赏她和老爸通话。

“叔叔,周末不一定有空。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去看你和阿姨。”

“好哦,你们忙。帮我问问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好。我来问他。”

安漾挂断电话,如释重负地舒口气。闻逸尘得意洋洋,面上难掩笑意,“当我女朋友有什么好羞的?之前不也跟我爸聊得挺好?”

“你故意的是不是?”安漾瞪他一眼,关键时刻就犯聋,谁知道真假。

闻逸尘表示无辜,接过手机敲字:【话筒真听不清。我爸说啥了?】

安漾简单复述完,“家宴我就不去了吧。”

“不去,我也不去。”闻逸尘最不拿亲戚当回事,姑姑早年间争抢爸爸的顶职名额,后来嫁老外移民,对外总说是为了弟弟牺牲自己。闻逸尘见不惯,“我家这些亲戚,该见的你都见过,没见过的说明不重要。咱不见。”

“哦。”

他最近爱上面对面文字交流,默默编辑:【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顿饭?】

安漾已读不回,他接着添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安漾望着公婆二字,略有沉吟。闻逸尘眼观鼻鼻观心,【又不是第一次见,怕什么?】

??第八十四章 江湖很小,我们有缘再会

半个月的病假转瞬即逝。 等安漾回到HLT工地,酒店大堂开始封顶,无边水池旁的两堵多肉墙格外吸睛。东泉湖清澈,水面平展无波。湖边展览馆的幕墙拆得丁点不剩,可惜丑陋的檐口还杵在那,着实辣眼睛。 几番探讨下来,三方意见尚未达成统一。 施工方白干了大半个月的工,窝火得很,明面上强调工期紧、任务重,暗地里想蒙混过关。设计院既然有通天的本事,那就出一版整改方案,小幅度改建便好。顶都封了,难不成还拆?做梦呢! 业主方请高人算好开业吉时,担心返工量过大,无法顺利交付。说到底,为了座小展览馆影响项目进展,不合算。 设计院也很为难,这玩意压根没按照图纸做,哪有改进空间?材料质量和色调都不过关,外墙线条更硬得一塌糊涂。 三方僵持不下,讨论转而沦为无聊扯皮,安漾的敲门声倒成了缓和气氛的协调音。 方序南率先抬眸,不动声色打量,语气淡然:“安工来了,好久不见。” 纪工和张总那晚稀里糊涂吃了顿饭,见余总被打成那样,至今心有余悸。二人相互对视,深知这是尊惹不起的大佛,下一秒扯出嘘寒问暖的笑脸,“安工,休息好了?没你在,我们都不习惯。” 马存远粗着脖子,面色通红,看样子气得不轻。他默不作声拉开身旁的座椅,小声嘀咕:“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交给你了。” 安漾扫视一圈,拾起台面上凌乱的设计图,心里有了数。“抱歉迟到了,你们继续。” 纪工明显泄了气,刚还翻旧账指责图纸颜色标注不清,这会连屁都不敢放。马工不肯轻易跳过这趴,提醒道:“老纪说效果图看起来是咖啡色,图纸上写的是深灰,现在外墙主体效果不理想,怪不到施工队头上。” 安漾觉得好笑,这帮人惯会揪着鸡毛蒜皮不放,混淆视听。会议主题明明是该如何整改展览馆,偏将话题带到材料颜色、屋顶、天窗,恨不得细分到地砖和瓦片,挨个甩锅给设计院。若遇上不懂行的业主,多听几次便烦了,搞不好跟着站队,咬定是设计图纸的问题。 然后呢?哦,这帮人无所谓结果,只争当甩锅第一名。 “灰色分冷灰和…

半个月的病假转瞬即逝。

等安漾回到 HLT 工地,酒店大堂开始封顶,无边水池旁的两堵多肉墙格外吸睛。东泉湖清澈,水面平展无波。湖边展览馆的幕墙拆得丁点不剩,可惜丑陋的檐口还杵在那,着实辣眼睛。

几番探讨下来,三方意见尚未达成统一。

施工方白干了大半个月的工,窝火得很,明面上强调工期紧、任务重,暗地里想蒙混过关。设计院既然有通天的本事,那就出一版整改方案,小幅度改建便好。顶都封了,难不成还拆?做梦呢!

业主方请高人算好开业吉时,担心返工量过大,无法顺利交付。说到底,为了座小展览馆影响项目进展,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