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1)

他本就是性情中人,现下最得力搭档惨遭挨打,气得他不想再管江湖规矩,恨不得立马摇几个兄弟打群架。

“我们是正经人,得走法律手段,千万别自降身份沾上这种人。”都这时候了,安漾竟有心情普法,“监控一调,警察抓人。杀鸡儆猴,顺利翻篇。”

她匆匆复盘刚才的情形,唯一后悔擒拿术练得不到家,没能伤到人要害。闻逸尘这个破师傅,三家猫功夫,真不靠谱!

马存远一时想不出上台面的对策,义愤填膺:“抓到小喽啰有屁用!操!这口气我真咽不下!”

“马工,请不要说脏话。”

马存远没心情玩笑,更不忍心正眼瞧安漾的肿脸,“法治社会,居然敢顶着摄像头作案下狠手。这蠢货替人办事还这么忠心耿耿,不怕真进去啊?”

安漾按揉着小腹,“他先开始堵我在盲区,估计想玩心理战逼我说软话…我见机跑到摄像头那边…”

马存远想象一番当时的情景,愈发火冒三丈。一群胆大包天的混蛋!当真无法无天了!

他摸爬滚打多年,鲜少和这帮下作人真正动怒。欺负女人可真有本事!有种冲着他来啊!想着想着,实在气不过,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问小作坊老板信息,振振有词:“拿钱办事的人被抓是应得的,背后指使者也不能跑。”

安漾忙出言阻拦:“马工,到此为此吧。”

马存远撇头瞧她一眼,又速速回挪视线。紧接想起张总和纪工的脸色、陈老的嘱咐、安漾日后的处境,终没按下通话键。的确,以暴制暴不可取,还是得交给法律。

接下来两小时,安漾做完一系列检查,心情还算平和。无内出血、脾脏完好,可惜前额擦伤、腹部和胳膊的淤青肿胀,以及脖颈勒痕太明显,闻逸尘见到肯定要大发雷霆。哎...怎么劝他?

马存远默不作声地陪同,当看到“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等字眼时,眉拧得更甚。他多少了解安漾的性子,佩服她临危不惧,唯独想不明白这女人是什么做的,遇事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忒他妈坚强!

“送你回去?我明早先送你做笔录,然后去院里通报。你伤势不轻,看看能不能送龟孙子坐牢。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我统统给你额外争取到位。这件事肯定得通知业主,正好趁机施压项目部,做好全工地范围内的监控。你在家好好歇几天,确定不用住院?你跟闻工说了没?”

“我没事,现在去做笔录,省得明天再跑。”安漾轻声恳求,“先别跟他说。”

马存远幽幽叹口气,决定不掺和小情侣的私事,“走吧。”

一套流程走完,已近深夜。

监控记录了后半段殴打过程,包括施暴人的正脸。芙蓉镇不大,警察很快顺藤摸瓜,赶去抓人时,对方正优哉游哉坐在路边吃麻辣烫。

安漾不愿回看录像,一五一十回应完问题,拖着步伐往外走。她整晚都绷着劲,这会头重脚轻,后知后觉感到哪哪都疼。刚没摔着啊?怎么后背也疼呢?

“行么?别硬撑。”马存远担忧地来回打量,“确定不用住院?”

安漾强颜欢笑,“不用,麻烦你送我回芙蓉村吧。”

“少跟我见外。”

安漾硬扯出一张笑容,环顾四周,目光难以置信地定格在几米之外。视线交汇,苦撑几个小时的防线忽然就塌了。

闻逸尘正望眼欲穿看着她在的方向,随即快跑上前,二话不说搂人入怀。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不敢用力,手虚揽住腰,不停亲吻她头发安抚。

安漾埋在温暖的怀抱中,鼻头泛酸。顷刻间,泪水哗哗如浪涌,很快打湿了他胸口。

闻逸尘轻抚她背脊,慢条斯理地擦拭泪水,不停安慰:“没事了。”

“你怎么来了啊?”安漾哽咽着,“我还想等明天...”

闻逸尘收拢双臂,听见轻微喘气声又连忙松开,“弄疼你了?”

安漾摇摇头,“闻逸尘。”

“我在了。”

“我好想你哦...”

闻逸尘眼眶一热:“不怕,我们回家。”

??第七十四章 答应我

安漾圈抱着闻逸尘,钻进熟悉温暖的安全地带,忽然感到后怕。出生和成长于良好环境的她,想象不到人性卑劣龌龊的下线,难免抱有一丝天真。 万一呢?万一发生更严重的事?她不敢深想,死攥闻逸尘的衣摆,反复深嗅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方才安心了点。 马存远站在半米开外的位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还有话没交代完,又不愿破坏小情侣的腻歪,隔几分钟便轻咳两声刷存在感。 闻逸尘总算得空朝马工笑笑,揉揉安漾后脑勺,“谢谢哈,马工。今晚实在麻烦你了。” “客气啥?人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好好照顾她。其他事我去处理。” “好。”闻逸尘一心只想安抚人,无暇顾其他。他从未见过安漾这样,浑身是伤,窝在他怀里微微颤抖,不停呜咽着说想他。 声声哭腔径直刺穿他胸口,戳得心室震颤。闻逸尘鼻息隐忍,到一刻径直将她打横抱起,颔首跟马存远告别,亲吻她前额低语:“回家让你抱个够。” 回芙蓉村的路蜿蜒又漫长。 安漾身心俱疲,眼皮渐沉,大脑仍孜孜不倦地重播最惊险片段,还分外凸显了那些叫嚣、怒骂和拳打脚踢。安漾在半梦半醒间常下意识攥住闻逸尘的手,又在唇瓣的轻轻磨蹭中恢复镇定。 有阵子没回来住,澄心居倒干干净净,地面没落下丁点尘灰。 安漾将保洁频率由一个月一次改成了一周一次,闻逸尘每次回芙蓉村时总添置些日用品。渐渐的,小屋恢复了人气。 “抱你回房睡觉?” “我得洗澡。” 闻逸尘不肯依,往卧室迈步:“明天再洗吧,听话。” “太脏了。”安漾鼓起腮帮子,委屈到瞬间落泪,“我得洗澡。” “不哭。”闻逸尘轻轻向上掂了掂人,脸贴贴她泪水,“去洗。” “你陪我。” “好。” 水流温热徐缓,从头顶浇淋全身。 安漾坐在大理石台面上,感叹当年建桑拿房真是明智之举,毕竟人难免有头疼脑热、两腿发软的时候。 闻逸尘没心情玩笑,当亲手褪去她外衣和内搭,道道伤痕毫无保留跃于眼前,心也跟着被蹂躏在地。哪怕没看见监控,他都能大致猜到那个混蛋下手的招式和力度,妈的。 “疼…

安漾圈抱着闻逸尘,钻进熟悉温暖的安全地带,忽然感到后怕。出生和成长于良好环境的她,想象不到人性卑劣龌龊的下线,难免抱有一丝天真。

万一呢?万一发生更严重的事?她不敢深想,死攥闻逸尘的衣摆,反复深嗅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方才安心了点。

马存远站在半米开外的位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还有话没交代完,又不愿破坏小情侣的腻歪,隔几分钟便轻咳两声刷存在感。

闻逸尘总算得空朝马工笑笑,揉揉安漾后脑勺,“谢谢哈,马工。今晚实在麻烦你了。”

“客气啥?人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好好照顾她。其他事我去处理。”

“好。”闻逸尘一心只想安抚人,无暇顾其他。他从未见过安漾这样,浑身是伤,窝在他怀里微微颤抖,不停呜咽着说想他。

声声哭腔径直刺穿他胸口,戳得心室震颤。闻逸尘鼻息隐忍,到一刻径直将她打横抱起,颔首跟马存远告别,亲吻她前额低语:“回家让你抱个够。”

回芙蓉村的路蜿蜒又漫长。

安漾身心俱疲,眼皮渐沉,大脑仍孜孜不倦地重播最惊险片段,还分外凸显了那些叫嚣、怒骂和拳打脚踢。安漾在半梦半醒间常下意识攥住闻逸尘的手,又在唇瓣的轻轻磨蹭中恢复镇定。

有阵子没回来住,澄心居倒干干净净,地面没落下丁点尘灰。

安漾将保洁频率由一个月一次改成了一周一次,闻逸尘每次回芙蓉村时总添置些日用品。渐渐的,小屋恢复了人气。

“抱你回房睡觉?”

“我得洗澡。”

闻逸尘不肯依,往卧室迈步:“明天再洗吧,听话。”

“太脏了。”安漾鼓起腮帮子,委屈到瞬间落泪,“我得洗澡。”

“不哭。”闻逸尘轻轻向上掂了掂人,脸贴贴她泪水,“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