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1)

安漾踢开路边一个个小石子,“反正都撕到那份上了,你不说人家也不会领情。”

马存远笑问她从哪学的小动作,笑着笑着难掩担忧,“这些天注意点。”

安漾无畏地耸肩,心态早练出来了,“可怜我的车估计又要遭殃。院里给报销吗?”

“我私人给你报,轮胎、玻璃,都报。”

“哈哈,不用。”

二人围绕东泉湖转悠,途径展览馆时不禁加快脚步。这么个庞然大物杵在那,丑得很突兀,施工队他们怎么敢拿这种东西糊弄人?

“翻车很正常。”马存远见得多,“估计也是第一次找这间小作坊合作,没弄清人家几斤几两,他们肯定也头疼,不然为什么刚开始主动担责?”

“你猜 HLT 会怎么办?”

“我不浪费脑细胞猜别人的心思。”

安漾差点以为幻听,话里有话地揶揄:“你们这些人,都喜欢故作豁达。”

“我是我,闻工是闻工。”马存远听不得暗戳戳的嘲讽,“想男朋友了?”

安漾打了个哆嗦,“马工,别这么关心下属,我害怕。”

马存远难得捕捉到她的俏皮,欣慰地点点头,学陈老的语气嘱咐:“小漾啊,好好恋爱,好好生活。”

安漾乐不可支,抱拳求饶,“求您,咱换个话题。”

日头西挪,马存远赶着去芙蓉镇见几位领导,多啰嗦几句便告辞。安漾绕回施工现场补拍照片,记录日志,又忙了两个多小时才慢悠悠往宿舍走。

手机屏幕忽闪,闻工两个大字准时冒泡。

“你在干嘛?忙完了?”对方正在逛祠堂,“看我定位了么?”

“没。”安漾哪有空查岗,“在哪玩呢?”

“随便逛逛,你不在,我都没心思多呆。明晚想吃啥?”

安漾累了一天,这会只想坐在苏式面馆,吃碗热气腾腾的老鸭汤面,再配几块甜丝丝的绿豆糕。

“行啊,吃完回澄心居?”

“不回。”安漾义正言辞,“我去奶奶家睡。”

闻逸尘在那头静默十几秒,“也行。你等奶奶睡了给我开门。”

“胆子够大的啊,闻同学。”安漾无语他的厚脸皮,“当心奶奶拿扫帚赶你出门。”

“肯定不会。奶奶指不定会挪一个空房间给我,让我以后回村子里都住她那。”

“想得美。”

“我想得当然美。”

两个人想到哪说哪,满打满算才一天没见,攒在肚子里的话一时半会倒不完。

安漾捏着发烫的手机,掠见不足 20%的电量,“不跟你说了,手机快没电了。”

“行,明天见。”

“好。”

电话挂断,安漾脚踩沙地,边走边甩胳膊拉伸。正值晚饭时间,大家多聚在一起用餐,周围欢声笑语不断,夹杂几声无伤大雅的呵斥。

道路蜿蜒,树荫茂密。

安漾七拐八绕进了湖边小道,心无旁骛,深吸几口氧气醒脑。没留意身后脚步突然加快,眨眼间离她咫尺之遥。

??第七十三章 不怕,我们回家

近些年,监控监管是保障施工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工地摄像头密布,尽量实时捕捉每个角落,确保工人没有违规操作、防贼防狼。 HLT在这块花了血本,然而限于地形和科技因素,整片区域依然有几小块视觉死角。 小路光线昏暗,尽头为刚修建好的戏台。以戏台为起点,向东走五十米,在每次到达的第一个路口右拐两次后,便能绕回宿舍楼。 戏台位于酒店东南角,竣工有些时日了,平常没什么人来。安漾颇有闲情逸致,东逛西瞧,自动代入住客心态:得再添两盏路灯,这样客人们欣赏完戏曲,不至于抹黑回房间。 周围脚步声此起彼伏,或急或缓。越往深处走,步伐愈发零散。安漾不经意低眸,瞧见地上那团阴魂不散的黑影,心里擂起小鼓。 她强忍着没回头,试探性顿住脚,假装查看短信。那人转而超过她,大步流星。 呼...安漾松口气,暗嘲马工下午的洗脑战略奏效,连累她也疑神疑鬼。 闻工:【到宿舍了吗?】 安漾嫌他啰嗦,刚挂电话十分钟又来查岗,敷衍地拍拍头像。还没来得及编辑回复,只听一人熟稔地唤“安工”。 安漾刚扭头要应,紧接一股大力来袭,冲得她往前踉跄好几步。她及时按抵砂砾墙面,嘶...刚找回重心,紧接被人按住后脑勺嘭地一撞。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安漾前额结结实实撞到坚硬石块,疼得两眼冒泪花。她看不清来者何人,只知对方是高她约半个头的粗壮男人,脚穿运动鞋,衣摆干净,没沾上水泥或黄沙。 对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虎口箍住安漾脖颈,操着芙蓉镇当地口音,恶狠狠气声吐出三个字:“臭娘们。” 四下无人,这块没有摄像头,凸出的一小截墙面恰好遮挡了视线。来者不善,明显熟知地形,找准时机下手。 安漾动弹不得,努力保持镇定,狠狠对准人脚尖跺了一脚。 “操!”对方疼得松了劲,粗鲁地扯安漾转身,抬手便是一巴掌。他骂骂咧咧,撇头吐了口唾沫,连拍安漾脸好几下,“妈的,力气还不小。谁教你的?你他妈想闹大是吧?” 安漾双手护住头闪躲,大脑极速运转:往哪跑人多?最近的摄像头…

近些年,监控监管是保障施工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工地摄像头密布,尽量实时捕捉每个角落,确保工人没有违规操作、防贼防狼。

HLT 在这块花了血本,然而限于地形和科技因素,整片区域依然有几小块视觉死角。

小路光线昏暗,尽头为刚修建好的戏台。以戏台为起点,向东走五十米,在每次到达的第一个路口右拐两次后,便能绕回宿舍楼。

戏台位于酒店东南角,竣工有些时日了,平常没什么人来。安漾颇有闲情逸致,东逛西瞧,自动代入住客心态:得再添两盏路灯,这样客人们欣赏完戏曲,不至于抹黑回房间。

周围脚步声此起彼伏,或急或缓。越往深处走,步伐愈发零散。安漾不经意低眸,瞧见地上那团阴魂不散的黑影,心里擂起小鼓。

她强忍着没回头,试探性顿住脚,假装查看短信。那人转而超过她,大步流星。

呼...安漾松口气,暗嘲马工下午的洗脑战略奏效,连累她也疑神疑鬼。

闻工:【到宿舍了吗?】

安漾嫌他啰嗦,刚挂电话十分钟又来查岗,敷衍地拍拍头像。还没来得及编辑回复,只听一人熟稔地唤“安工”。

安漾刚扭头要应,紧接一股大力来袭,冲得她往前踉跄好几步。她及时按抵砂砾墙面,嘶...刚找回重心,紧接被人按住后脑勺嘭地一撞。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安漾前额结结实实撞到坚硬石块,疼得两眼冒泪花。她看不清来者何人,只知对方是高她约半个头的粗壮男人,脚穿运动鞋,衣摆干净,没沾上水泥或黄沙。

对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虎口箍住安漾脖颈,操着芙蓉镇当地口音,恶狠狠气声吐出三个字:“臭娘们。”

四下无人,这块没有摄像头,凸出的一小截墙面恰好遮挡了视线。来者不善,明显熟知地形,找准时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