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陆无咎说不?丑的时候, 她心?头一悸,伸手摸了摸:“真的?我可是?连晏无双和周见南都没告诉,就你一个?人?知道?, 你不?要骗我!”
陆无咎也跟着揉了一把:“真的。”
毛茸茸的,不?仅不?丑,手感还格外的好。
连翘感觉他越揉越上瘾, 还揪了揪, 把她整个?发髻都弄乱了,生气地拍开。
“我又不?是?你的猫, 不?许碰了!”
陆无咎低笑。
连翘心?想他一定是?背地里撸猫撸惯了,没看出来呀, 他居然这么喜欢猫。
手感有那么好吗, 到时候等他抱回来她也要摸摸。
不?过,陆无咎这么能忍吗, 喜欢成这样了也不?带在身边,她当?初可是?走到哪里都要把小咪带着呢。
连翘又好奇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俏俏接回来?”
“快了。”陆无咎看着她,“太着急容易把她吓跑。”
连翘越听越糊涂:“为什么会吓跑,小猫刚接回来肯定会不?适应,你哄哄它,过两日就好了呀。”
陆无咎眼神玩味:“这只猫性子?古怪,看起?来胆大,实则胆小,脾气倔强,又爱面子?,再放在外面教教,磨磨性子?。”
连翘似懂非懂,但这是?他的猫,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一只猫性子?这么特别,着实少见。
她纳闷:“你从哪儿找的这猫,这么古怪你也喜欢?”
陆无咎笑笑:“她先招惹的我。”
连翘挠头:“好吧,它既然主动招惹你,一定也是?因为喜欢你,也许……是?你后来惹它生气了,它才不?喜欢你了。”
陆无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是?有错。”
不?是?,他有错摸她的头干嘛?
连翘打?掉他的手:“猫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就你这种狂妄的脾气,它会喜欢你才怪呢,你就慢慢教吧!”
说罢她得意地走掉,陆无咎拈起?指尖缠绕的一根发丝,轻轻一笑。
帖子?递过去两日,神宫才有来信。
信是?由一位神侍亲自送来的,只见这神侍乘坐着由四?匹头戴黄金笼,身披白?玉鞍的宝马拉着的紫檀木马车。马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客栈前,然后这神侍施施然拂袖下车,向?他们拱手致歉。
说是?神诞日将至,昆吾城涌进了不?少修士,每日递进去的帖子?太多,一时疏漏了,知道?天?虞皇室和祁山连氏递了拜帖之后,礼官立马差他们来相迎。
陆无咎颔首回礼,一行人?于是?坐上马车随他们向?昆仑神宫驶去。
路上,连翘掀开帘子?,只见从街市到神宫排了长长的队伍,全是?敬仰神君,前来觐见的修士们。
“玄霜神君不?愧是?这天?底下最后一位神君,纵然身体有疾,鲜少露面,这修真界仰慕他的人?还是?那么多,难怪我们的帖子?被淹没了呢。”
陆无咎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眼也未抬,淡淡讽笑:“你真以为他看不?见我们的帖子??”
连翘懵然:“什么意思?”
陆无咎没多解释,只说:“我从前碰到一些来意不?明的人?时,用的也是?这个?借口。”
连翘回想一番,在无相宗时,每日想见他的人?的确很多,难道?,这个?玄霜神君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他也许不?想见他们?
这么看,这个?神君不?是?很好相处呢。
昆吾山高耸入云,昆仑神宫建在山顶上,通往神宫只有一条汉白?玉天?梯,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
天?梯上设阵,为了以示对神族的尊敬,所有前来拜谒的人?都不?能使用法力,要一步一步走过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连翘往上一看,只见这天?梯上果然有不?少人?,但越往上越少,她心?想这天?梯着实是?个?下马威的好办法,这么高,至少要爬一天?吧,光是?这一招便能筛掉许多心?不?诚的人?。
而且,即便有些另有心?思的人?混进来,爬过这长长的天?梯,心?思八成也歇了歇。
不?过接引的神侍对着连翘和陆无咎倒是?很客气,说神君特意吩咐过,以两位的身份是?不?必亲自去爬的,可以随他们乘坐鹤舟上去。
连翘长舒一口气,她确实不?想爬,于是?乐呵呵地跟着这些神侍登上了鹤舟。
说是?神侍,这些人?其?实也都是?各家挑出来的可怜虫罢了。
如今神族早已凋零,这位玄霜神君身份自然是尊贵的,但神力听说并不?出众,双腿又有疾,是?以各家都把他当?作一个神族的吉祥物遥尊。
凡遇上大典,各家必要提一嘴这位神君,再下一个?请帖,但双方都清楚,他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的。
当?然,在他的地盘上,这供奉神侍的传统也是?不?能丢的,不?过也已经不?再像上古时期,各家争着抢着把自家最出众的子?弟送进来,图个?青眼,若是?能生下个?带有神脉的一子?半女,增强力量,将来对于壮大家族更是?无上荣光。
现在,这位双腿有疾的神君还能不能行都是个问题。毕竟过往的那么多年里也没听说这位神君有过一子?半女,就连一向?汲汲营营的姜家,这些年送来的神侍慢慢也从女子居多变成男子居多了,想来是不打血脉的主意了……
不?过这样也好,连翘总觉得神侍不?太光彩,虽然他们家从祖上起?就兢兢业业,从没干出过什么不?光彩的勾当?,水系的灵根也纯属是?一位女神君看上了连氏的族长传下来的,但是?从野史中,她可听过不?少囚禁神主或者强行逼婚的传闻。
很快,鹤舟穿过缭绕的云雾便登了顶。
云雾松林之间,赫然有一座白?玉砌成的仙宫,碧瓦飞甍,金光灿灿,四?周仙鹤蹁跹,祥云缭绕。
不?过他们似乎来得不?巧,进殿时,那位神君正在发脾气,只见他坐在高台上,隔着一面珠帘对底下的一位神侍咳嗽道?:“谁让你又送的?”
那身着白?色仙袍,看起?来有几分?羸弱的女神侍垂眸道?:“神君有恙,是?我自己要送。”
说罢,那神君冷笑一声,紧接着珠帘轻拂,那位前来送药的女神侍手中的药碗直接被一道?气流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