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适合?”又有人有不同意见,她转头看是方才平地起飞的两兄弟之一,那人自豪道:“我就叫倪丑”
雪若简直要即刻在心中为他鼓掌叫好了,轻巧而不矫情的一个字配上他完美的姓氏,可以瞬间杀敌于无形,在吵架中永远占据上风。无论对方怎么舌灿莲花攻势凶猛,只要他一出场,对方一问你谁啊报上名来,他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你丑!
“还有我的名字,钟午”平地飞两兄弟中另一个也不甘示弱。
江山代有牛人出,今日牛人特别多,雪若觉得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她面露赞叹表情,诚心道:“各位师兄的名字真是既响亮又雅致,小妹叹为观止啊!只是我这么一个俗人,着实配不上这些高雅的名字。”
她转头对清堂主说,“我就随便起个名字可好?”她不能再问下去,不晓得这十二时辰用完了,还有没十二生肖啥的,那她这名字还不如不改的好。
“也好。”清堂主表示赞同,“你想叫什么名字?”
雪若站着那里思考了片刻,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在上官逸的书房中等他时的情景。
那天忽然下起雨来,她坐在窗前,看着园子里风吹着杨柳,雨打在水面上,池塘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就叫涟漪吧。”她缓缓道,涟漪随风雨而至,雨止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就像她曾经短暂地闯入过这个世界一样。
清堂主点头表示赞同,“从此你就叫涟漪了。”
雪若感激地行礼道谢,刚要扭腰颔首,马上意识过来,纠正过来拱手行了个男礼。
起身抬头的时候,她看到苏辰扫过来的目光,好像不似之前那么冷若冰霜了,但也只是一瞬,他立刻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那天晚上,她梦见自己和上官逸背靠背坐在湖上的小船里,微风轻柔地拂在脸上,空气中有流苏花开的香味,四壁皆静,偶有一两声鸟鸣。
她脱了鞋袜坐在船头,光着两只脚拍打着水面,十分惬意。
上官逸正捧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她自身后开口道:“上官逸,你知道吗,我遇见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上官逸从书中抬头,漫不经心道:“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见他不信,她有点着急,扯着脖子说:“真的跟你长得分毫不差,而且...”她悲愤道:“他第一次见面就刺我一刀!还一直把我像只兔子一样拎着。”
“哦?对你这么暴力啊”上官逸皱眉不满,又安抚道:“那更加不可能是我了。”
雪若转头看着他,气鼓鼓道:“这口恶气没办法出,你说怎么办?”
上官逸含笑温声道:“那我补偿你吧,你说,我要怎么做?”
“哼哼!”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上官逸脸上微微泛红,抿着嘴角笑得很欢喜,搂过她的肩膀道:“这点补偿怎么够?”
说着俯身欺下就要亲她的唇,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脸上滚烫,心跳的很快,想推开他,不知怎么就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
船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人大惊忙坐直身体扶住船沿,但仍然无法稳住船。
“扑通”一声,船翻了,她猝不及防地掉进了水中.....
第59章 平行时空
自梦中醒来时, 天还是黑着的,雪若翻了个身,搂着被子无限惆怅。
好容易做了个美梦, 居然就这么醒了, 话说那船翻得也太过没道理了,就不能亲好再翻嘛, 反正是做梦,也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的?
果然她近日流年不利,连做梦都无法如愿。老天爷,你为何与我作对?她捣枕捶床,痛心疾首。
忽觉脖子痒痒的, 她伸手挠了挠脖子,又顺着脖子挠了挠肩膀, 发觉身上各处隐隐地痒,这才想起了自己已经三日没有洗澡了。
这对于过去的她来说, 是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别说三日了,每日晨起碧凝就准备好洒着花瓣和花露的沐浴热水,等她起床就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白天只要略有出汗, 她便立刻回宫更衣沐浴。
她打了一个激灵, 把自己从在燕熙宫泡玫瑰花露澡的美梦中惊醒, 越发觉得身上又腻又痒难以忍受。
她轻轻地爬起来, 下床披了件外衣, 看窗外月上中天时辰尚不晚, 白日见后山那个瀑布下的池水甚是清澈,此时夜深人静, 如果去那个池子洗个澡应是十分舒爽。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她穿好外衣就出门往后山走。
走过院子的时候,她瞄了一眼不远处苏辰的房间,窗户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他大概早就睡着了。
自从被他抓回来后,这几日她见到他就绕路而行,有时候在路中无意碰到,她立刻扭头就转身逃走。倒也不是怕他,只是实在无法接受他顶着上官逸的脸,对她一脸瞧不上的样子。
林间温润的风拂面而来,雪若走在空无一人的深山里,脚底踩着落叶和树枝发出“嘎吱”的响声,空气中有草木泥土的清新气息,她的心情突如其来地轻松起来。
月色下的瀑布如同一条白练从天而降,旁边的池水碧绿清澈,她忙脱去外衣和鞋,卸下银钗松了头发,穿着白色的中衣跳进水里。
不想这池中的水一半来自瀑布,另一半则是深山中的地下水,这春季的地下水原是高山积年的雪水所化,即便此时是春末夏初水温仍然是寒凉刺骨。
她显然没有料到这池水如同冰水一般,刚跳下去就冻得一哆嗦,上下牙齿不住地打架,水一点点漫上来,她感觉浑身都要冻僵了,只能用手抄起水把身体一点一点打湿,让身体慢慢适应这个水温。
这个池子中间十分深,她差点一脚踩空,忙抓着池壁突出的岩石,小心地踩在较浅处的石底,稳住自己的身体。
月光皎皎地照下来,水面上倒影的树木和山崖,她看着自己白色的衣裳在水中飘起,倒像是崖上漂浮的一朵白云,十分有趣。她寻思着既然四下无人,干脆把中衣脱了,于是在水中站稳身体,开始解上衣的衣带。
“别脱..."不知哪里传过来闷闷的一声,她吓得脚底一滑,在水中摔了一跤。
无数冰冷的水涌进眼睛、鼻子和嘴巴,她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几下,总算抓到一块岩石,大声地咳嗽着从水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往四周看了一圈。
在水池不远处的一块崖壁的阴影里,苏辰抱着剑静静地盘腿坐在那里,因为他穿着玄色的衣服又处在暗处,难怪她方才没有看到他。
“上官逸!”雪若心中噌地冒出一团浓烈的火,咬牙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水面,溅起一片白色水花:“你坐在这里为什么不发声音?你故意的是吗?”
她怒气冲冲地站在水里,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白色纤薄的中衣几乎透明地贴合着身体的曲线,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湿发搭在额前,眼睛因为生气而睁得很大,池水倒映在她的眼中,秋波荡漾眸光粼粼。
苏辰怔然看着她,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眼中划过一丝慌乱,马上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看着别处凉凉地说:“第一,我一直坐在这里,是你没有看见。第二,让你不要脱衣,你就应该明白,没有人有兴趣看你洗澡。第三,我不叫上官逸!”
雪若怒不可遏道:“我方才下水的时候你就可以提醒我,你默不作声看了这么久,居然还全是你的理了?”
苏辰翻了翻眼皮,“我不提醒你,你就有理了?”他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我再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