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想象她与凌晔欢好的画面,他陷入了疯狂,越发粗暴地对待身下的女子,狠狠发泄着心里的痛苦,
“是的,临风...我永远是你的人...”
花陌颤声回答。
*
夜阑人静,燕熙宫的寝殿内仍亮着灯,左子衿捧着汤药欲推门,脚步却停顿了下,有片刻失神。
方才进来时遇到芸儿,见她欲言又止,忙拉住她比着手势询问。
芸儿叹了口气:“殿下这几日不吃不喝不睡……左先生,您去劝劝她吧…殿下向来听您的话。”
左子衿闻言蹙眉,胸间沉甸甸的,只恨自己有口难言,想宽慰她怕也只是有心无力。
他忐忑地推门而入,见雪若坐在灯下,低着头,正在用一方丝帕擦手。
左子衿定睛,一眼就瞥见她手上的斑斑血迹,胸中不期然震颤。
难道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他放下药碗,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
雪若被他蓦地拽住手,表情有些懵,再看左子衿脸上惊恐的表情,她平静道,“师父莫慌,这不是我的血。”
那是?左子衿诧异地看着她,雪若把帕子扔在桌上,淡淡道:“一点鸡血。”
她最近行为古怪,想必心中悲伤导致,左子衿心中叹了口气,端起汤药递给她。
雪若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擦了擦唇角:“师父,你回医馆好生休息吧,不必在这里守着我,我没事的。”
左子衿望着她,眸光深邃,似有千言万语。
她脸上没有预期的悲伤和焦虑,反而是无悲无喜的平静,这让他更加不放心。
他的视线平移过去,停留在桌上的大红色礼单上,眉心微动。
雪若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怔然地望着那大红色的纸笺。
她模糊地笑了笑,“师父,我又要嫁人了,是不是很好笑?”
月影灯光华彩地铺满殿内,她的脸半淹没在阴影中,语气平静,身体却抑制不住地有些发颤。
左子衿心头发苦,下意识伸出手试图安慰她。
手快抚上那单薄的肩头时停住,指尖蜷缩,犹豫了一瞬便轻轻放下,不动声色藏进了袖中。
雪若呼出一口气,岔开话题,看向左子衿:“师父,你的伤好些了吗?还是不能言语是吗?”
左子衿点头,用目光告诉她不用为自己操心。
“许晗他…还好吗?”雪若关切地问。
左子衿在纸上回复她,说许晗已清醒过来,伤势大好了。
“真是想他啊...” 雪若欣慰颔首,她垂下眼眸,黯然道:“那时在千灯镇,我们几个多么开心,如今一个个都…是我的错,没有能力护着你们…”
听闻此言,又想起凌晔,左子衿不禁悲从中来,他摆摆手,不让她再自责下去。
“无论如何都要爱惜自己,吃些东西吧。”
他在纸上写着,推过去给雪若,担忧的目光瞥过她略显宽松的腰身。
雪若听话地点头,“对,师父说的对。”
她从桌子另一边拉过托盘,端起上面的粥就要喝。
左子衿伸手拦住,示意粥冷了他去热一下。
雪若摇头,握住他阻拦的手,“不必热,我能吃。”
她胃口不佳,强吃了两口粥和馒头,忽然扔了碗,一手掩嘴欲吐。
左子衿大惊失色,竟伸过手去接。
雪若见状一愣,捂着胸口缓了缓,见子衿担忧地望着自己,忙笑道:“没事,刚才吃急了些。”
左子衿递上热茶,雪若喝了一口,略缓了缓,“师父,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小时候她中毒后身子弱,服了汤药后常常呕吐不止,在一旁侍病的左子衿手忙脚乱找不到器皿时,就用手,用自己的衣袍去接,以免把她的衣裳弄脏了。
她不好意思道歉时,左子衿总是不在意道,“小孩子有啥脏的,师父不嫌你的。”
记得她十三岁那年,为了给允轩出气故意打碎世子的玉玺,连累母妃受罚。
那夜她啼哭不休,噩梦连连,他连夜进宫,在燕熙宫中默默陪了她一整夜。
醒来后她扑进自己的怀里,哭了一晚上。
那时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对她有超出师徒之外的情感存在,他甚至奢望着她对于自己的那份依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演变为更加刻骨铭心的关系。
事过境迁,他早已释然。
灯花“哔啵”一声,将人的思绪缓缓拉回了现实。
雪若起身,“师父,你陪我一起去天牢...见他一面吧。”
左子衿一怔,立刻凝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