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你从我们的人中找几个好手,去花苑小区以及苏陌大学附近的那个小区守着,让他们带上东西注意安全,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要立即通知我。”
“好。”
电话挂断之后,女人长舒一口气,虽然可以动用他们的力量,但现在她在蒋琛手下被密切监视着,最好还是不动为好,而且......蒋琛应该是不知道他们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点一点打消他的警惕,最好不要再继续惹他怀疑了。
虽然苏陌现在算是比较安全,但如果其他毒贩查到了他的身份以及所在位置,人在苏衍那边还无所谓,要是他一个人去了类似于花苑小区这种苏衍和她一时半会护不住的地方被那些毒贩趁机而入,怕是他的下场比之前梦里的还惨。
妈的,越想越气。
她发誓,等把王东干掉、把事情做完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蒋琛给剁了。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女人抖了抖烟灰,冷声道:“门没锁。”
本以为进门的会是李艳,没想到竟是秦保义,不过也没什么意外,毕竟在这跟她有关系的也就这几个人。
男人上半身穿着有些旧的皮夹克,肩膀处还有几处磨痕,下半身是有些发皱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这一身装备穿在身上仿佛让他年轻了几岁,只是面容还是肉眼可见的苍老很多,眼神相比较于之前更加混沌了。
女人冷眼看着那人的手颤颤巍巍地将门带上,随后转头露出一个满口黄牙的笑容,一手还时不时地抹着鼻子吸气,另一只手则是有些不安地捉着裤脚,眼神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风情。
女人没说话,就定眼看着他。
秦保义试探性地一瘸一拐地朝风情走近,脸上带着有些看着怪异和窘迫的笑容,在风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询问道:“小秦,爸爸听说你出院了,现在你的伤好点了没?”
女人突然就笑了,“我说‘爸爸’.....”她故意在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带着这么多年的恨,终于把这屈辱的一个称呼说出了口,“这里没有外人,就没必要上演这种假惺惺的家庭和睦场面了吧?我身上的这些伤跟你之前你打我那些相比可差得远了,那时都没见你心疼我半分,怎么这个时候还假惺惺地关心气我来了?要是为了白粉那大可不必,我这可没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有......”女人身体前倾,一双淡漠的眼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道:“你以为我会给你?”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男人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虚伪的和善面具开始脱落,只剩下一双极其阴暗的眼。
0099 最讽刺的事
“怎么?”
风情看着对面男人的表情已经了然,此刻已经戳破了脸面,他们二人都不想再装下去了,尤其是风情,直接道:“怎么?没你想要的东西,想打我?”
“我……我怎么敢呢,”秦保义低着头,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完全没有了当年那般狠戾的姿态,此刻低眉顺首,完全没有一副父亲应有威严的样子。
自从沾了毒品之后,他就已经没有了风情曾经记忆中慈爱父亲的模样。
原本之前吸毒之后他的情绪会变得格外暴躁,连带着后来就算不吸毒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也很容易发怒,平时风情也不敢说违背他的话,怕被打。
现在这人站在自己面前,风情说出那些撕破脸皮的话时,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有些阴影,怕刚才说的话惹这个男人不快说不定又要动手打她。
可见这些年来在劳改所里整改得不错,只是出了狱之后还是没能戒掉毒。
风情轻咳一声,捏着桌子上未点燃的烟,淡淡道:“你如果真是想要粉的话,看在你曾是我爹的份上,我可以给你。”
话音一落,对面男人的眼里瞬间又有了光:“真的?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爸爸我可真……”
“表面的这些恶心话就别说了吧,”女人出言打断男人,直接问:“你跟蒋琛是什么关系?说清楚了我就给你。”
“蒋……蒋先生,”秦保义低头想了想,道:“他是我在码头认识的,当时跟我说能帮我找到女儿,我就跟着他一起到这边来了。”
“找、女、儿?”
风情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三个字,嘴边虽然挂着淡淡的笑,眼睛里满满都是冰冷与厌恶,出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亏你说得出这种话?嗯?你怕是现在还恨我呢吧,恨我诬陷你去了监狱被关了这么多年。蒋琛跟你说我的下落时你心里面想的肯定是怎么整死我吧?如果不是他跟你说他那里有海洛因,我看你也不会到这边来给我上演父女亲情的戏码。”
秦保义听闻此话,身体开始变得细微颤抖,放在腿上的双手也逐渐握紧,双眼也开始变得有些猩红。
“怎么?”风情欣赏着眼前景象,重新点了一根烟,问男人:“我说的不对?”
几秒之后,她才听到秦保义有些颤抖的声音:“是,是,秦小姐说的都对,我就是为了能吸上一口,只要一口就行。”说到此处秦保义语气有些狂热,似乎感受到对面极为冰冷的眼,才稍微把心中那股躁动的情绪给压下来,稍微缓和之后又道:“当时蒋先生跟我说有……你的下落。只要我去医院看你,他就免费给我一包海洛因。”
现在秦保义已经不敢再称呼她为女儿了,而是“秦小姐”,生怕再惹得风情不快,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他在蒋琛那边好像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现在,面前的这个女儿,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要听什么自己就说什么,只要她满意了能给自己粉就行。
“什么时候出狱的?”女人继续问。
“半年前,当时刚出来,被关了那么久,社会上发展的好快,有些东西都不怎么会用……”秦保义挠了挠头,“好在之前的一个朋友推荐我到这边来找工作,但是因为有污点没几个人要,而且你也知道……”说到此处,男人脸上出现一丝窘迫,“我……我这瘾又犯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把唯一挣的点钱也给花光了,后来就去港口那边想办法弄钱……”
“你跟蒋琛之前没见过?”
“没有……”秦保义仔细回想了下,随后摇头,犹豫了片刻,斟酌道:“我之前认识的‘朋友’当中,好像没有叫蒋琛的。”
风情吸了口手中的烟,身体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这倒是奇了怪了。
秦保义与蒋琛不认识,为什么蒋琛说跟他是旧相识?
如果不是蒋琛插手,就算秦保义知道当时自己生病住院了肯定不会过来看自己的,还是蒋琛用毒品做引诱才由此现身。......所以并不是秦保义透露给蒋琛的消息,而是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与秦保义是父女。
可秦保义出狱才半年,蒋琛在这半年内跟秦保义认识的?
可这半年期间就算认识了他又是怎么搞清楚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之前的档案明明都已经没了.....
女人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烟雾缭绕中,眼前突然浮现出之前做过的那个有些模糊的梦:陌生的两人人敲开她家的门,他们给了秦保义一包用塑料袋包裹着的像烟的东西,然后那个家就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虽然梦中的人脸及其模糊看不清面容,风情还是觉得其中一人对她来说感觉很熟悉,像是她现在认识的一个人……
如果……蒋琛在自己家庭没有发生意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他们的情况并且后来与秦保义有联系的话……
那这……算不算是老相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正如秦保义所说,她之前见过的跟秦保义一起吸毒的人里面好像真没有叫蒋琛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