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醒月垂着?脑袋,低声道:“我从始至终,想着?的只是好?好?过,没有别的。你现在又觉得?我是将对?你的托付,寄托到了她的身?上??那你也实在是太瞧不起我了。”
她哪敢再去依附他们谢家人再一回呢。
难道从谢临序这?里跌倒,又去跑敬溪哪里爬起来?
她又不是傻子,能在一个地方?跌了一次又一次。
宋醒月不想要和谢临序再说些什么其他剪不断理还乱的话了,她透过铜镜直愣愣地看向了身?后的谢临序:“我拿性命发誓,当初下药之?人另有其人......只是趁人之?危,死皮赖脸爬你的床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对?不起,当初的事,真的对?不起你,逼着?你娶了我,是我不好?。”
今天和他说对?不起,是真道歉,她爬谁的床也不该爬他的。
事到如今,是真的实实在在的知悔了。
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招致他的记恨,如今被他如此羞辱,想来想去也没法站在什么道德层面去指摘他的不是。
他最大的不是,就是对?这?个被迫娶回来的妻子不好?罢了。
她就算真如同怨妇一般吵来吵去那也只剩理亏。
可就是因为说不得?他什么,所以宋醒月也憋屈得?很。
既憋屈,那就不争了,插科打诨地就把这?件事情说过去了。
说开了,他们之?间就这?样了,两不相欠,以后该和离就和离,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谁也别去说谁的不好?。
宋醒月说完这?话就没再吭过声了,屋子里头静悄悄的,谢临序甚至能听到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谢临序发现了宋醒月的古怪。
很古怪。
比那一日他夜宿李家不归竟还要古怪。
她就那样看着?他,没有红眼,没有落泪,甚至没有痛苦,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那些郑重其事的话,似乎是想要彻底和他撇清了干系......
说完了那些,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甩脱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麻烦。
对?不起?
所以,她现在是想用?一句对?不起就想要和他划清所有界线??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她什么时候还能做得了他的……
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浓烈, 谢临序的大掌之下就是她的身体,却总觉得,她整个人?下一刻就要?消散不见。
她终于?亲口当着他?的面承认当初就是故意爬他?的床, 她没有再巧言令色, 用任何文字来欺骗于?他?。
谢临序也?不见得有多好?受。
“一句对不起就想要?把所有的事都撇开吗?”他?搭放在她腰间的掌心用了些力,试图将她整个人?抓得更紧一些。
“不可?能的。”谢临序又重复一遍道:“不可?能就这样撇开干净。”
宋醒月也?不再说, 任他?掐着自己的腰, 不再做声一句。
他?要?如何她也?无所谓, 反正说来说去也?就这样了呗。
故事的开始已是不堪, 她同他?结局也?注定潦草。
*
宋醒月本以为谢临序那夜说了那话是想来报复她,可?后面不想是安生了几日, 竟也?没来故意寻她麻烦。
想来也?是, 他?这人?公务繁忙,就算是同人?置气怕也?没功夫, 他?又不是季简昀, 闲得无事能将人?堵在巷子里头,又或是专门上山来撂些狠话。
谢临序大多时候忙着自己的事情, 没时间同她闹脾气,宋醒月也?就松了口气,这几日只?顾着往敬溪那里跑。
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敬溪自从喝了玄善开下去的方子之后, 那固疾也?真有好?转,气色瞧着都好?多了。
她这脑袋一不疼,连带着看宋醒月也?顺眼了一些,不再像是从前那般排挤她。
这日竟还破天荒地留人?下来用了午膳。
敬溪平日也?没甚人?往来,年岁小?时还有过几个交好?的手帕交,奈何她这脾气太?差, 那些朋友实受不了她那气性,也?都陆陆续续同她断了往来,而今只?成点头之交。
而同谢修成了婚后,他?这人?不通风花雪月,气性也?高?,总爱同她怄气,年轻之时两人?尚有柔情蜜意,年岁大后,再蜜里调油只?觉泛酸,生下的那两个儿子,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喊便是不来。
唯一的小?女儿,性子虽是个活泛的,可?她又嫌太?过吵闹,犯了头疾,她不知?安生,还整日叽叽喳喳吵着,敬溪看得心烦,挥手打发她去了外头自己玩去......
一来二去的,竟是这她最看不起的大儿媳最叫人?熨帖省心。
两人?一道用过午膳后,敬溪就去歇了中觉,等再起身时,宋醒月又捧着煎好?的药来寻她。
敬溪见了,语塞半晌,而后道:“往后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就行,好?歹也?是世子夫人?。”
宋醒月将药碗放到了桌上晾凉,听到她的话后动作微顿一瞬,反应过后笑着回她:“都是媳妇该做的。”
该做的。
宋醒月说的最多便是这句话。
敬溪也?不再多说下去,问道:“你相识的那大师是何处来的神圣,我这顽疾竟都治得。”
宋醒月道:“祖母在世时也?爱礼佛,总往着报恩寺跑,机缘之下同寺中的玄善大师相识相交,也?算是故友。”
敬溪道:“竟是玄善,我听说过他?。”
报恩寺是京城香火颇为旺盛的寺庙,而玄善也?颇有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