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1)

那嬷嬷又将?谢临序让那侍女转告的话,说?给?了敬溪听。

敬溪听后,脸色尤其难看,老嬷嬷见谢修在旁边,也不好多说?什么,怕他听到也要生气。

没?再多说?,只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叫她别?再多想?早些?睡下?,也退了出?去。

谢修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看敬溪脸色不对,把手上的书丢去一旁,起了身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了?你又做些?什么了?”

敬溪没?好气道:“不干你的事。”

谢修马上道:“又不干我?的事?什么汤?谁被赶出?来了?是长舟的事吧,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他去!”

能让敬溪成这幅样子,想?骂却又不骂,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除了谢临序外怕也没?有旁人了。

眼看谢修真要起身出?去,敬溪马上拦住了他:“你去做些?什么?!我?同你说?就是了。”

她把往谢临序屋子里头送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谢修听后,脸色果不其然一沉,坐在床边,瞪着她:“你真有本?事,还给?他下?药,真是不怕他同你闹生分了去!”

敬溪一想?到谢临序那话,心中既委屈又生气,见谢修凶她,马上道:“什么下?药?说?这么难听做什么?!又非是那种下?作的市井之物。况说?,是他自己没?本?事栓住自己娘子的心,自己没?本?事让他媳妇怀上孩子,我?急了又怎么了?还急不得了?我?事先也是都问过?醒月的,她自己应下?的!”

左右当初他和宋醒月没?有什么往来,不也能够娶人回家吗,想?他大概就是喜欢那样的相貌,好不容易找了个同她有两分相像的人出?来,谁知?道胆子就这样小,就叫说?个几句便被吓回来了,若能习得宋醒月一星半点也算是她有本?事了,结果也是个不中用的,谢临序就算是喝了那汤下?去也没?有一点用。

谢修听她辩驳,便道:“你这还觉得自己委屈了?还觉得自己没?错了?就算小月应下?又如何?同旁人行欢好之事的是长舟,又不是她!我?都不明白,你怎么就觉着她应下?就万事大吉啦?”

“我?急,我?看到复哥儿也有了孩子,我?也急不行吗!”

谢修掰开手指头算了算,他道:“岁绮,你今年多大啦?你四十三,你生长舟的时候也二十了。”

过?来人扭过?头去一看当初之事,知?道了结局,心态便放淡了许多,现在自己的事情一过?,便又开始为别?人的事急起来了。

“长舟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子做,无?非是在作践他,他无?非是觉得你在作践他啊!他愿意纳妾就纳妾呗,不愿意纳就不纳呗,管死了你也管不了他的身子啊。”

敬溪被他说?得更?是郁闷,偏偏有气也发不出?,被他说?着说?着,又憋又闷,气得眼睛发红。

她说?不过?他,不肯说?,瞥开了头就起身往外去。

这个点还要去哪里?

谢修看她哭了,也终于不再多说?,意识到方才太过?气盛,话太重,他道:“不是想?要同你发脾气,你这事做的太不好了!”

他态度一缓,敬溪便又顺着发作:“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我?都说?了我?急,我?是故意的吗?我?想?让长舟同我?生嫌隙吗?”

平日?在孩子面前说?她,她也梗着声和他呛,一吵就是个大半辈子。

夜深了,谢修也有些?疲惫,他叹气,声音也终软了一些?下?去:“儿孙自有儿孙福,做长辈的总是插手他们的事,也没?意思,一家人住在一起,最怕的就是管这管那。前些?年里头,杜家发生的事你忘记了啊?”

杜侍郎是谢修在吏部?的同僚,两人虽是上下?属关系,但关系还算不错。

当初杜侍郎的妻子非要逼着儿子娶她看上的妻,偏偏她儿子有了心上人,可惜是个不能入门的教坊司女子,杜家一家人全在逼他和那女人断开关系,结果最后怎么着,硬生生是把那儿子逼死了去,和那女人一起往河里跳。

最后再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杜侍郎老来得子,到后来发生这事之后,一夜白头,整个人硬生生就是老了十来岁下?去。

后来也没?了精力再去做官,直接辞官回家,如今已经?回了老家那边。

这事谢修可都一直记得,一想?起就直直叹气。

不敢逼,尤其谢临序这性子比谁都轴,怕逼着逼着自己最后也要落个一夜白头的下?场。

杜侍郎的事情敬溪自然知?道,听他说?起了她,她终于是安静无?话了。

过?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也不是我?想?,是他们自己要过?不下?去了。”

谢修摆了摆手道:“过?不下?去就过?不下?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我?们想?要插手也没?法,随他们去吧。”

敬溪道:“现在长舟怕也是记恨我?了。”

谢修道:“是他们两个自己过?不下?去了,同你何干?你实话实说?,把小月的意思告诉长舟,这人是她自己愿意给?他找的。长舟性子傲,阖该是叫他吃些?苦头的,不然也还总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说?他的,他是从?来都不听,现在也总算有了能叫他吃苦头的人。

听了谢修的话,第二日?,趁着谢临序上值前,敬溪喊他来了一趟荣明堂,看得出?他的情绪不太好,自然也看得出?他多少是有些?因为昨夜的事怪罪她。

敬溪心中记着谢修的话,也没?了什么不好意思,她道:“你不用这样看我?,也不用把错都怪到我?头上,是你媳妇自己那天跑我?跟前哭诉的,说?生不出?孩子心急,说?对不起你。我?说?纳妾,也好歹是问过?她的嘴,她自己是应下?了的。”

谢临序没?说?话,敬溪继续道:“她若不朝我?哭诉,说?不想?过?下?去,我?最多也就是多说?你们两句,她若不应纳妾一事,我?决不会硬是往着你屋里头送人。”

言下?之意是说?,是宋醒月自己的意思,没?必要全都一下?子怪罪到她的头上。

她若真这样强硬,当初谢临序不会这么轻松就可以娶宋醒月进门,她心中多少也记着杜侍郎的前车之鉴,从?没?有太逼迫过?他。

只是心里头不舒服,从?前多少是针对了宋醒月一些?,可近些?时日?,她确信自己没?有怎么对她太过?分。

是他们两个自己不下?去在先,他没?必要这么记恨她这个做母亲的。

可听到敬溪的这些?话,谢临序的脸色却只是更?加难忍,比方才来的那会还要不好。

显然这话是比昨日?那事更?戳他的痛处。

到最后,他只听了这几句话,就兀地起身,他说?:“是我?不好。”

只是在看到那个侍女的时候,心中仍是有些?不可遏制的生气。

说?是敬溪不好,说?不出?,说?宋醒月不好,更?说?不出?。

什么都没?办法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