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对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产生意义的那一刻,喜欢好像才能更加被落实。
谢临序一愣,没想到她醉成这样,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他眼皮轻敛,问她:“你?醉了吗?”
宋醒月点头,可又摇头,她想,应该是没醉的,只是脑袋晕乎乎的想睡觉。
谢临序好像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宋醒月不想再?听到他的回答,她困得闭上眼睛,背过了身?去。
“早就?。”
谢临序说。
她困得不行了,谢临序也没再?不让她睡,屋外?的烟花一阵又一阵,现在又开始吵了,谢临序将她的那些衣服换下,脱去她的鞋履,也进了被窝里头,他将她抱着怀中,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一起睡下。
不守岁了。
她困了。
大年初一清晨,寒冽的空气中荡开了一两声欢声笑语,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春联红得扎眼,早起的孩子裹着新袄,踩着满地红纸屑跑来跑去,笑声脆生生的,在街头巷尾荡开,国公府中,丫鬟们?也早都起身?忙碌,簌簌的扫雪声响起,一直到巳时,清荷院才有了动静。
因着前一夜饮了酒的缘故,宋醒月难得起晚了,脑子还是有点晕,等?有了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是被谢临序抱在怀中。
谢临序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抱着她,没出声,感受到怀中人的动静之后,他开口问道:“醒了?”
宋醒月没能反应得过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使劲去回忆昨日情形,好不容易才想起个一星半点。
谢临序好像拉着她说了很多话,然后还给她塞了几张银票,然后她有些太困了,便就?睡了过去。
她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后来才想起来,今个儿还要去拜早年呢。
她急着就?要起身?,谢临序没有拦她,只是道:“不用?急,我让人去荣明堂说过,晚些去。”
听到谢临序这样说,宋醒月便也没再?那么慌了,她没再?动,只是有些疲惫地揉着醉酒后的额穴。
过了很久,终于回忆起了昨日的情形。
谢临序跟着起身?,他问她道:“你?记得昨日我们?都说了什么吗?”
她还记得那些吗?
不要说是喝了酒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宋醒月回过头去看?他,有些好笑:“当然记得啊。”
喝酒了而已,又不是叫人打昏了脑。
谢临序看?着她的样子,她话语之间透着几分轻松打趣,可他却觉她和昨夜的她有些判若两人,他们?的关系好像也并没有因?为昨夜而更亲近,没了酒,她好像又恢复成了平日那样。
对他的态度是那样不咸不淡,他做什么,她都只是说好,答应了,却又从不做到。
他抿唇道:“你?说给我听,昨日我们?都说了什么。”
“好好过。”宋醒月马上道:“你?说好好过。”
她没骗他啊,她是真?记得。
谢临序道:“你?后来答应我了。”
答应了吗,管他呢。
她只笑着道:“应该是。”
保证她最会做了,她现在可以完全没有负担地去答应他了。
至于做不做的到,那算另外?一回事。
谢临序见她应得这样轻巧,有些狐疑地看?向她。
昨夜宋醒月醉酒,她说自己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可谢临序总觉她分明是不记得,她对他,仍旧是那个样,可他却顾忌着她说的那些话,连质问都不能。
宋醒月见他不信,却是笑了:“不信?我们?要歃血为盟吗?”
歃血为盟。
其实谢临序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语言既然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人去信赖,用?血连接的关系好像是更加可靠一些。
眼看?谢临序竟真?就?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宋醒月疑心他真?要给自己划上一刀才能痛快,她脸上的表情终于凝固了一些,没心思再?说这些打趣的话,趁着他还在思索之时,先起了身?。
这年过得倒是轻松,朝廷给了十日的假,谢临序多半时候是和宋醒月一起待在家中。
十日很快过去,衙门?重?新上值。
先前宋醒月说的房子的事,他也没有再?拖,再?拖下去,她怕又是要多说,落谁口舌也不能叫落她口舌,她嘴巴厉害,他有些时候,做得不好,她总是毫不留情地点出,他想辩驳也没机会。
怕叫她再?多说他不好,也终是不再?拖延。
在月底时,房子已经全部弄好,宋醒淼搬了过去。
宋家人见此当然是不痛快,搬家?搬什么家?再?说了,宋醒淼以后是要嫁人的,搬出去算是什么?他们?马上就?开始闹了,不过,有谢临序在,什么事情都很好摆平。
说起嫁人,宋醒月倒还记得母亲留下的嫁妆,借着谢临序的面一并要回来了。
李家人自也没敢再?寻她们?姐妹的任何麻烦。
搬了新家,也没多做庆祝,不过,毕竟乔迁之喜,摆了顿饭,宋醒月想着这房子谢临序多少也是出了点力,带上他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