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记忆中的麦田”篇。

讲的是在阿麦的记忆中,有一片色泽金黄比阳光更灿烂的麦田。

那一片麦田,它小时候和父母走失时,曾经到过。

阿麦记得那片麦田里的麦子很可口,比竹子好吃多了。

如今长大成熊,惦记着生长在那片麦田里,匍匐成波浪形状,等待着它去重温美好的麦子,阿麦决定去寻找那片麦田。

然而,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地寻找了很久,它都没能找到那片麦田。

直到,万分沮丧地沿着原路,快要回到竹林时,阿麦惊讶地发现,原来它记忆中的麦田,就在他离开竹林时,途径过的离竹林很近的道路两边。

只是,它离开竹林时,季节是春季,麦田里刚刚长出嫩苗的麦子被他完全疏忽了,而回来时已是秋季,麦子已经成熟。

这个故事的灵感,正是取材自杜毅本身的经历,年少无知的时候,人们总是南辕北辙地去寻找幸福,却没料到幸福其实却就在家门口。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但出于绘本的特殊,构图和文字都需要斟酌再三,绞尽脑汁花了一个星期,杜毅也才完成两幅图。

杜毅的设想中,记忆中的麦田篇一共需要十二副图,也就是十二页。

而一本绘本,怎么都要一两百页的,工程量可不低。

万事开头难,杜毅并不揪心于起步的晦涩和缓慢,反正有三国杀的收入,并不靠绘本来支撑事业,他也不急于一时。

第082章 好喜欢你

(昨天才120张推荐票,今天到现在是142张,我想不至于到不了150张,第二章就先发为敬了。)

夏秋之交,夜间多雨。

俯着身子,一气呵成地在画纸上勾勒出阿麦离开竹林孑然远去的身影,稍事休憩地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掀开毯子,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正要钻回毯子中,杜毅猛然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雨,竟然叮叮咚咚得大到仿佛要穿透四壁渗透进屋子中。

也不知怎的,像是被雨淋着了似的,感觉入肺的空气是如此清冷,杜毅的心中陡然升起几分寂寥。

一如前世一个人身处在逼仄沉闷的出租屋中,内心空空荡荡,不敢去想从前,也不敢去思索以后的寂寞情绪。

照理说,正在步步登高的新人生,远比他刚重生时设想过的更丰满美好,他不该有这样的心情,可内心里的孤寂,就是止不住地随着雨点的滴答,在胸腔里溅开无数水花。

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合时宜却又顶点小说难以平息,杜毅长呼了口气,埋头进睡枕中,躺尸般将四肢伸直。

是类似喜极而泣的盛极而衰?

还是物质层面上得到了满足,但精神层面上并没有?

亦或是,过度追求璀璨辉煌的未来,开始疲倦于一味奔跑的步伐?

杜毅在心中寻思着这种情绪的根源。

似乎每一个答案都有那么点合情合理之处。

但,不管它们是不是正确答案,都对平复心情没有丝毫帮助。

还是洗洗睡。

意识到这一点,杜毅暗自苦笑一声,伸出手,摸索着拿过身边的纸笔,放出席子外,然后又摸过手电筒,滑下按钮,放在画纸之上,再反手将毛毯拉过头,把自己像尸体般盖起来。

雨声愈发得喧嚣,磅礴的雨水,仿佛随时会冲垮墙面,席卷进屋子中,将人吞没、解体,尸骨无存。

比拍死了一只又来一只的蚊子还惹人烦躁,苦闷地挠了挠头,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左耳贴到了席子上,杜毅忽然听到了一个渐趋接近的“哒哒”声。

听出是皮鞋鞋跟落在水泥地板上引发的声响,猜测估计是夏小麦和徐璐中的一个在下床上厕所,杜毅睁开眼睛,将毛毯拉开一条细缝,瞥向卧室。

旋即,杜毅看到夏小麦踩着她的圆头小皮鞋,从卧室中走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睡的席子前,缓缓蹲下身。

紧接着,杜毅看到,夏小麦伸出手,一点点掀开他身上的毛毯。

也不知道夏小麦要干什么,杜毅本想吓夏小麦一吓。

但大半夜的,万一夏小麦来个惊叫,吓惨了徐璐和周围的邻居可不好,杜毅柔声道:“干嘛,想我了啊?”

刚不久前听到杜毅走到卧室里打开书桌柜子拿东西的声音,夏小麦觉得杜毅应该是没睡着,但悄无声息的杜毅突然出声,还是把夏小麦吓了一跳。

提着毛毯的手一滞,身躯一个惊颤,要不是杜毅眼疾手快伸手拉了一把,蹲着身子的夏小麦,险些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左手被杜毅拉着,右手撑地稳住身子,感受到从杜毅掌心传来的热度,脸颊陡然发烫起来的夏小麦,蜷了蜷手,羞涩地轻声道:“……嗯……睡不着。”

“那进来陪我一起睡。”

看夏小麦的样子就是准备投怀送抱,正好睡不着觉,杜毅掀开毛毯,示意夏小麦进席子。

没料到一向排斥和她过分亲近的杜毅,居然会这么主动地让她陪他一起睡,心脏顿时如屋外疯狂敲打着万物的雨点般狂奔乱跳,夏小麦稍一迟疑,踢掉了脚上的小皮鞋,侧身钻进毛毯中。

毛毯里很暖,杜毅整个人很烫,突然间手足无措,夏小麦拘谨地缩成一团。

杜毅可不是未经世事的处子,他大大方方地伸手揽过夏小麦有些僵硬的身子,在夏小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让杜毅奇怪的是,夏小麦没有像平时那样热切地回应他。

他只感觉到,夏小麦颤抖得犹如厨房间里,被急躁的雨点,拍打得呜呜作响的玻璃窗。

按照夏小麦一贯以来的表现,杜毅觉得夏小麦不应该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但以夏小麦十五岁的年龄,第一次和异性共处一个被窝,会有这样的反应,倒也不奇怪。

右手拂过夏小麦的刘海,顺势轻抚上夏小麦滚烫的脸颊,杜毅凝视着面上散发出月光般皎洁的夏小麦,柔声安抚道:“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杜毅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暖,似一阵暖风,抚平心底的所有褶皱蜷缩,夏小麦颤抖着的身子,倏忽安稳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