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真是这么说的,还是女人的客套。
姜早看了陈思帆一眼,看到他笑得依旧勉强,甚至对她目光有些闪躲。
女人很是热情,拉着她继续说道:“平时工作很忙吧?你就住基地的宿舍吗?去完医院,一会儿上我们家吃饭...”
姜早笑着拒绝:“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陈思帆开口打断:“好了,姜早有自己的事,不要勉强。”
女人愣了下,看了眼陈思帆忽然对姜早说道:“小早,你不是怕你师兄吧?他平时是不是对你们很凶?他其实看着凶,脾气很好的,就是太沉迷于研究了,有时候在人情世故上薄弱了点。”
这样的评价着实让姜早有些惊讶,陈思帆在家里脾气好的吗?
她瞥了眼站在一旁抱着小孩的男人,能明显看到他紧张滚动的喉结,似乎很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姜早忽然意识到,有些人在家里跟外面也许就是两个人。
陈思帆不管在外面做了什么,但在自己的家人眼里,他永远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她默了默,对女人笑道:“不会,他在实验室里一直对我很好。”
...
姜早第二天提着买来的一小盒蛋糕进了12号实验室。
换好衣服躺在病床上,陈思帆拿着那杯牛奶进来,放在旁边。
姜早坐起身,主动拿过来喝了下去。
陈思帆沉默着看她动作,忽然开口:“昨天,你为什么那么说?”
姜早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妻子对你幻想破灭。”
听到这话,陈思帆抿紧着嘴,深吸了一口气:“姜早,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看到我的孩子了,现在的医学完全不可能治愈他,我只能把希望放在研究上,希望有一天可以从那个生物身上找到能治好他的方法...”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姜早皱着眉打断他的话:“你们凭什么让我的人生为你们的梦想,你们的希望买单?!”
她心中的冤郁瞬间爆发,勉强维持理智没有说出更伤人的话。
从开始到现在,从来也没人在乎过她的感受。
他们跟她说理想、说目标,跟她谈自己的痛处、困苦,想要她的体谅、她的理解,可又有谁理解她,在乎她?
她在他们眼里,就像一只用来实验配种的母猴子,一个没有感情的试验品,完全没有人权可言。
这话让陈思帆沉默了良久。
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也许你是对的...”
姜早已经不想再理他,抱着小蛋糕躺回床上,等着被推人进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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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5 同类
地下室的小房间依旧是空旷而黑暗的.
对其他人而言,这里是诡异和危险的代名词,但对此刻的姜早来说,整个基地,没有比这里更干净纯粹的地方了。
男人依旧被铁链锁在那里,看到她,目光中立刻满溢的殷切与渴望。
姜早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她提着蛋糕走过去,在他身前慢慢坐下,身子忽然靠进他怀里。
这个生物的体温不似人类那么高,但此刻她却觉得刚刚被寒意袭满的身体正在慢慢回暖。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类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全部希冀与渴求。
也只有他,对她的好是纯粹的,不带丝毫的目的性。
姜早贴着他温凉的胸膛,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胸腔里汹涌的冤郁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男人低头靠下来,下巴紧贴着她的侧脸,贴着她的皮肉轻轻厮磨。
“姜早。”他的低沉带磁的嗓音,情话一般漫进姜早耳朵里。
在此之前,姜早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好听。
她爸妈没什么文化又重男轻女,小时候给她取名字都不肯用心,因为是个早产儿,干脆取了个名字叫姜早。
她生在城里的弟弟就不同,爸妈特意请人算了好几遍,挑来选去,就怕名字取得不够好。
男人高挺的鼻梁抵在她耳侧,鼻息翕动着轻轻嗅闻,似是发现他之前留在她身上的味道突然消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姜早...”但他不厌其烦,伸出舌头在她颈侧慢条斯理的一下下舔舐起来,极有耐性。
姜早仰着脖颈放任他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感受他舌头上的倒刺带来的酥麻感。
“原来,我们才是同类。”她没有焦距的盯着远处的墙角,像是在自言自语。
仔细想来,她发现自己跟这个生物其实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世人眼里的怪物,都不被人类社会所接受包容。
姜早从小寄人篱下,在婶婶家她是外人是异类。
为了不挨骂不被打,为了能上学,她从小就得很懂事。其他的堂姊妹都还在满地嬉闹,找着各位叔伯要糖吃的时候,她就要开始给婶婶看孩子做家务了。
她只能用有限的时间学习,没有时间玩闹,更没有时间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