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她也还是人类的躯体，太多的毒素肝肾排不掉，积在体内还是伤了身体。

姜早请了长假没去医院，一方面在家里照顾余沐朝，另一方面自己此时的状态也确实不适合继续工作。

有时候会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揪着撕扯打结，疼得整个人都仿佛在翻滚。

她在隔壁房间疼得直打滚，却是咬着牙不敢让余沐朝听到。

姜早小心的抹掉所有痕迹，不想让醒来的余沐朝发现一点端倪。

两个月后，接到徐正打来的电话，她知道这场折磨也终将结束。

确定了手术时间，姜早再去的前一天约陈思帆出来见面。

陈思帆有一阵子没见她，再看到竟是惊了一跳：“你怎么回事？病了吗？”

她此刻面容枯槁，眼窝凹陷，化了妆都掩饰不掉的神情萎靡，像是重病缠身多年的人，一脸死气。

“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姜早笑了笑没有多提，但声音比起往日显得虚弱许多。

陈思帆皱着眉，他医者出身，自然看出她这副模样不可能只是累到。

“现在时间还早，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这些年的接触，陈思帆已经把姜早当成自己妹妹看待，前些年他见过她失去那只生物之后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十分心疼。

但上次看她状态好了不少，也知道那只生物已经回来，原以为事情会越来越好，没想到几天不见，她竟憔悴成现在这样。

“我真的没事，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姜早笑得真心，一双眼睛闪着光，倒让他一时半会儿辨不出真假。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东西，递到陈思帆面前说道：“学长，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帮忙保管这个。”

陈思帆接过，发现那是个很小的储存卡，有些不解：“这个是…”

姜早喝了口水，才慢吞吞说道：“里面有些资料，很重要，想先请你保管几天。”

陈思帆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其事地把储存卡收进包里，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卡在人在。”

姜早被他逗笑，叹了一声忽然开口：“学长，这些年真的很谢谢你和嫂子照顾我，还帮我安排工作，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不可能过得那么好。”

陈思帆为了帮了她和那只生物，被徐正从实验室开除，本来大好的前途一遭毁尽，这些年还费力帮她，姜早是真的很感激。

她突然的煽情让陈思帆感觉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是摇了摇头：“诶，别这样说，要不是你们，我家浩浩这辈子都好不了，这个恩情，如何也还不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姜早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层笑意，接电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我在咖啡厅，跟学长一起，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正撞上陈思帆探究的眼神：“是他？”

姜早点了点头，看着陈思帆刚刚放储存卡的包，忽然说道：“学长，那张卡片你先帮我保管，如果我过几天…没有来取，那你就找人帮我把它放出去吧。”

陈思帆怔愣了下，总觉得她今天很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放心。

两人从咖啡馆出来，刚好看到一辆918停在路边，一道颀长身影从车里出来，看到姜早的一瞬，脸上爱意汹涌。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目光从始至终都没从她身上挪开，走到进前毫无顾忌的将她搂进怀里，低头靠到她颈边轻吻，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不要背着我出门…”

姜早拍着他的后背哄了好一会儿，才让他松了手。

陈思帆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虽然之前有听姜早提起，但亲眼看到还是很惊讶于这只生物的神奇。

它已经算不上自然界的生物，几乎是神。

“师兄，那我们先走了。”她跟陈思帆告别，脖子立刻被余沐朝占有欲极强的勾过去，强势的将她带回车上。

陈思帆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生出一种预感：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们了。

0185 蛛丝马迹

姜早刚系了安全带就感觉不对，鼻子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留了出来。

她心脏突的一跳，撇开脸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按住。

“怎么了？”余沐朝正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往回开，就着间隙瞥眼看她。

“没有，昨晚没睡好，有点着凉。”姜早低着头紧紧捂住鼻子，不想让他发现。

可是血怎么也止不住，加上她又低着头，很快几张纸巾就都津湿了。

血腥味溢出来，虽然很淡，但那只兽本就不是常人，鼻翼一动，立刻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我看看。”他解开安全带侧过来，低头去拨姜早的手。

“没什么…”姜早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摇头，不想他碰，但男人已经看到她指尖透出的那点猩红，刺得他眼睛一眯。

“姜早，给我看看。”他伪装的瞳仁变了色，露出的金色兽眸如同他的语气一般冷厉强势。

姜早知道躲不掉，只能拿开手，露出一点给他看：“流鼻血了…”

她仰起头，又抽了几张纸巾按在湿透的纸巾上。

余沐朝眉头夹得更紧：“怎么回事？”

车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看着她，才发现这几天她居然瘦了这么多。

“去医院。”他有些懊恼自己失去了治愈的能力，否则也不可能让她流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