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

可等我再次清醒一点的时候,我却感觉无比温暖。

“来,张嘴。”

一个深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顺从的张开了嘴,一股清流顺着我的嘴唇,流进嗓子里。

干涩许久的嗓子,被这甘露瞬间滋润!

求生的本能让我一下子涌出无尽的力气,我贪婪的长大了嘴巴,尽可能的吞咽着这对我而言如同甘露的清流。

很快,我身上的寒冷与饥饿被驱散一空,我又陷入昏迷之中。

不过,这一次我睡的很安稳。

等我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我才发现我在一个茅屋之中,床边还生着一个火炉,一个男人正在火炉前忙活着烧水。

这男人没穿上衣,赤裸着后背。

那宽厚的背上,肌肉线条明显。

这让从未与男人有过如此接触的我,顿时心跳不已!

我感觉全身一下子热了起来,不敢再看,猛地把眼睛闭上,甚至还想转过身去。

我这一转身,瞬间惊动了火炉边上那个男人。

“你醒了……”

还是那个无比深沉的宽厚嗓音,带着股憨厚劲儿,让我莫名心安。

我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不敢在装睡,睁开一条眼缝,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声音:“嗯……”

“醒了就再喝点粥吧,暖暖身子。”

我看见他从火炉上端起一口锅,将锅里的米粥倒进旁边的一个碗里,然后端着那碗走到了我的身边,侧身坐下,抬手绕过我的脖颈,将我给揽了起来!

肌肤间的接触,还有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子气息,让本就浑身发热的我变得更烫了!

我全身近似乎石化般的僵硬,在他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这么僵,是不是还病着?”这男人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他把我扶起来后,察觉到我的异常,还特意的问了我一句。

我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说。

尽管我今年才十五岁,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先把粥喝了,你身子还是太虚,喝了粥,再睡一觉,病应该就好了!”

好在那个男人也没继续问,而是对着碗吹了吹,生怕这刚热好的粥烫住我,老半天后,才把碗送到了我嘴边。

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我的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直到现在,我连这个男人的脸都还没看清楚,可他对我的好,却让早就冰凉透彻的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狼吞虎咽的喝着碗里的粥。

僵直紧绷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的。”

那男人笑了起来,眼眯成了一条线。

我扫过去,只觉得他的眼睛无比好看,宛若天上的星河一般,令人迷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人这样对过我。

“你叫什么?”喝完粥,我忍不住问起了他的名字。

“顾泽。”

他笑了起来,如烈日般阳光。

顾泽……

我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像是想把这名字印在我的脑海中一样。

左右看了看,我又问他:“你家人呢?”

顾泽的笑容忽然一僵,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很平静的对我说他父母早就去世了。

我不敢再问,他却主动说了起来。

原来他在父母死后,就一直在这里山里生活,靠打猎为生,独来独往惯了,除了每个月固定时候去山下用猎物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从不与外人打交道。

闻言,我莫名的放下心来。

我很担心他如果知道了我灾星的名声后,会和村里的人一样嫌弃我。

不过这时候的我,早就没了生的欲望。

我不想害他,害这个这数年来唯一一个肯定对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