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毕竟是“大?逆不道”的大?事,两人都压低了声音,越凑越近。
等林蕴发现气氛不太对劲儿的时候,自己?已经仰着头?,谢钧一手牵着她,一手搭在?椅背上,将她牢牢圈住。
说“只是来望望”的人俯身压下?来,先是一下?下?轻啄,随即密密地吻着,最后喉结滚动,撬开唇齿。
粗布与锦缎裙摆微微挨蹭,一片混沌中,手臂环上谢钧的脖颈,林蕴心想这回是真谋反,也像真偷情。
周围很安静,静得只听见唇舌接触的那一点声响,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隐隐约约听见如意的声音,她在?同时迩说话,说她将詹郎中带来了。
林蕴猛得睁开眼睛,抵上谢钧的胸膛,就要推开他。
谢钧来得突然,她将下?午约了詹明弈讨论水车的事忘得干干净净!最近前几次詹明弈来府上讨论都是直接让如意带他来书房,如今想必他已经在?外面了。
谢钧顺着林蕴的推搡微微撤开,林蕴趁着这个空隙,猛吸一口气,稳住声音,道:“如意,我的图纸没画完,你将詹大?人带到正厅中。”
可?回话的不是如意的声音,而是詹明弈:“不用麻烦,我进来同你一道画吧。”
林蕴顿时心都快吓停了,偏这时谢钧又吻了上来,灵活柔软的舌尖扫过口腔上颚,林蕴瞬间瞬身发麻,不自觉地轻颤。
“唔”
“谢钧……谢钧!”
谢钧却道:“嗯,我听到了,不过再叫,外面的人就知道我在?里面了。”
林蕴又羞又恼,想直接咬谢钧一口,却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是趁着谢钧说话的间隙捂住了他的嘴,限制作案工具。
林蕴平息下?喘气声,这才听见如意在?同詹明弈说:“詹大?人,我们小姐说她没画完,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她就是想画完才给你看,你现在?不能进去。”
将蹦到嗓子?眼的心按回原处,林蕴瞪了谢钧一眼。
谢钧挑了挑眉,示意自己?不会再乱来,她这才半信半疑松了手。
谢钧当真没再动作,他可?不想将人惹恼了,道:“还有时迩在?外面呢,她不会让人进来的。”
林蕴整整衣摆,不回谢钧,只咬牙切齿道:“谢大?人怎么来的怎么走,不送了。”
原以为上次在?户部被人堵屋里已经够尴尬了,结果今日?来个梅开二度。
谢钧走后,林蕴洗了把?脸,带上图纸,在?镜中照了又照,自觉没有任何?不妥,这才带着图纸去找詹明弈。
谁知一见到詹明弈就听见他道:“林少卿,你……你注意身体?,这才白?日?就玩得这般刺激。”
林蕴拿着图纸的手陡然握紧,詹明弈怎么发现的?不应该啊,他一直在?书房外,莫不是开玩笑。
林蕴强装镇定:“詹大?人说笑。”
詹明弈压低声音,一张脸都涨红了:“我都看见了,一个小厮从林少卿你书房的窗户翻出来,今日?确实是我打扰了。”
詹明弈是真没想到,林少卿她私下?里玩得这么花呀!
第170章 分权 她为人直率纯粹,定是旁人勾引的……
近十日过?去, 林蕴想起那日还是会?头皮发?麻,冬日中像在暖炉旁烘烤过?一般,面颊升温发?红。
詹明弈当时?只看到谢钧的背影, 没看见脸, 这才以为林蕴是在同?小厮在书房中痴缠。
林蕴想解释,但又没办法开口, 陛下正?虎视眈眈,她与?谢钧的事不宜传出去,不仅对?他们自?己负责,更是不好给詹明弈增添负担。不知?道秘密, 便不用承担保守秘密的风险。
林蕴只好背下在书房中与?下人厮混的黑锅, 强装无事, 硬着头皮同?詹明弈讨论完了水车的改良。
等詹明弈一走, 林蕴都顾不得换衣服, 直接钻到被窝里, 缩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儿来。
之后她连写了五日的信骂谢钧,字字真心, 痛斥毁她风评。
平日里行事那般周密, 他走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些, 怎么就让人瞧见了!
可?谢钧毫无悔过?之心,甚至还在信中称她“小姐”,道什么“日后行事定会?更小心谨慎些, 纵使私会?, 也不要毁了小姐的清誉。”
一封信,林蕴鼓起勇气好几次才读完,等看到最后一行立刻丢了信纸,耳尖都在发?烫。
难以自?控的想到那日亲密中, 谢钧扶着她的腰,低低唤她 “小姐”。
明明只是在亲吻,谢钧的手也很老实,仅仅是托住她,给她借力,那句“小姐”也不过?是一句寻常称呼。
可?迷蒙与?躁动中,林蕴睁开眼,她正?双手环着谢钧的脖颈,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皓腕,柔软华贵的宽袖正?一晃一晃地扫过?谢钧的粗麻领口。
这种情况下,谢钧那句“小姐”便显得意味深长。
林蕴呜咽一声,抖得厉害,见状谢钧挑了挑眉,从喉咙中溢出一点轻笑,既是愉悦,也带了那么一点心领神会?:“原来我们阿蕴喜欢这样啊。”
谢钧……谢钧他怎么能这般行事呢?
林蕴有些数不清这是最近多少次这样想了,自?从允他定亲,谢钧就变了个样,无名无分时?克己复礼、不动声色,如今简直……简直称得上斯文败类!
将书房中的窗户通通打开,坐立不安了半刻钟,煮熟的虾子退了温,林蕴恢复理智,起身将纸篓里将揉皱的信捡起来。
信中内容这般孟浪,绝不能再让旁人看了去,她还是自?己收好。
藏好信,林蕴坐回原位,可?大概那荒唐就是发?生在此处,林蕴觉得这椅子都着了火似的,连忙带着从各大皇庄寄来的文书跑到卧房了。
卧房也摆了一张案,还是去那里办公吧,起码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几日下来,林蕴骂也骂累了,算是明白谢钧死不悔改之心了,本以为这桩事尴尬一阵子就会?过?去,谁知?连躲好几日的詹明弈竟主动找上门。
一开口就是正?事,詹明弈说陛下在同?太常寺和礼部商量将司农司再从户部中分出来,林蕴以少卿之职代掌司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