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瞳忽然有些明白了许米乐说的那句话谈恋爱了以后总是会忍不住想见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他黏在一起,即使是什么都不做也很开心。

以前的她也很珍惜和驰斯樾在一起的时间,恨不得时间过得再慢一些,但一旦分开后,这些想法便全都被她封闭在脑袋里,她心里清楚,自己只能是想想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殳瞳不仅敢这样想,也敢在想他的时候说出来,把想问的话问出来。因为她知道,驰斯樾会给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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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过去时,殳瞳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自己和驰斯樾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可以小小的算是……在谈恋爱吗?

他那边接的很快,殳瞳还没想好要说怎样的开场白,驰斯樾已经先一步问了起来,他问她,吃好饭了吗?

很平常的问话。

殳瞳靠在包厢门口的墙壁上,手指紧紧握着手机,答应了一声。

“吃好了,但是饭局还没有结束,我妈妈还在和其他人说话。”

他听到她这边安静,没有其余人交谈的声音。而后似乎是笑了下,转而问她,“那你现在在哪儿?”

殳瞳没打算隐瞒自己偷偷跑出来给他打电话的事,只是她刚准备回答,忽然听到不远的转角处有服务生碰撞到送餐推车的巨大响声,她下意识抬起头朝那边看去。

与此同时,听筒里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驰斯樾显然也看见她了,殳瞳还没来得及惊喜,对方已经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

殳瞳到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驰斯樾他们几人是特地选在这里吃饭,但这种和他有关的,几率很小的巧合,总会让她忍不住去想自己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一根上帝绑好的隐形丝线牵扯着他们。

又或许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吗?”,殳瞳仰起脸,看几步走近的他。

有服务生推着碗碟叮当作响的推车快速走过,驰斯樾拉着她的手把人带到一边,他后背抵着张贴满素雅壁纸的墙壁,沉声应着。

“嗯,在转角过去的那间包厢,还是上次你见过的那几个。”

殳瞳哦了一声,周围空气安静了下来。

本来给他打电话就有些一时兴起的匆忙,现在又见到他了,脑袋里还没组织好语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驰斯樾垂眸看着她,抬手帮她把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拢到耳后,问她,“想过来待会儿么?”

头顶暖色的灯光像一张细密的网,严丝合缝的将两人笼在一起,殳瞳低着头,看她和驰斯樾相映在一起的影子。

只是和母亲说自己在这里遇到同学,去他们那边玩一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吧……

她默默地想着。

驰斯樾抚拨发丝的手指还停留在脖颈处没有离开,指腹缓缓摩挲那里时,带着点儿亲昵的微痒,殳瞳像是受到鼓舞,抬起脸正准备答应,身后包厢的门吱嘎一声打开。

有方才饭桌上豪饮谈笑的人快步走了出来。

那人走的匆忙,包厢门恰好露出条半开的空白,驰斯樾护着她往侧边一站,再转过眸时,正对上沉岩看过来的目光。

驰斯樾遥遥看了一眼,表情一如往常平淡,揽在殳瞳腰侧的手臂却收拢了半分。

包厢内,沉岩神色依旧,目光在他搭在殳瞳腰部的手臂上停顿了片刻,而后握着酒杯的指骨微紧,眼神渐渐淬上了冷意。

他来找谁

殳瞳没想到包厢的门会忽然打开,而她和冷明洁的位置,虽说不是正对着门口,但只肖侧目向门边看上一眼,走廊的景象也便一览无余。

她有些急,伸手推着驰斯樾往旁边走了几步,身后的包厢里已经响起了冷明洁询问的声音。

“曈曈?是不是找不到包厢了?在这边。”

冷明洁看见她闪过去的校服一角,略提了些声音喊她。

糟糕。

殳瞳心里一紧,也不知道冷明洁看见了多少,想起自己刚才和驰斯樾相贴在一起的暧昧模样,她有些焦急且无奈地说着一会儿发微信,之后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便匆匆转身跑进了包厢。

门板砰的一下关合上时,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走廊上那道颀长的身影仍旧停留在原地,驰斯樾站在包厢门口斜角的墙壁处,想起方才沉岩巡过来的目光,眯了眯眼。

这场饭局比殳瞳想象中结束的要早,众人结束散场出来后,门口基本上都是还没开张的代驾。

冷明洁先去了趟附近的药店,而后拎着装有解酒药的袋子关上车门,和代驾说了位置,便单手揉着太阳穴附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许是殳瞳偷偷看过来的眼神过于频繁,她睁开眼,姣好面容上的神情终于松缓下来,浮现出一丝疲色,“怎么了,曈曈?”

其实从冷明洁丝毫没有询问的模样就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在走廊的情况,但殳瞳的确是自己心里发虚,这才频频用眼神探究母亲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冷明洁这样一问,她愣了一下,但心里的确也有藏了一晚上的问题想说,她对上冷明洁的目光,一字一顿认真地问着,“妈,你是不是辞职了?”

冷明洁原本就没想在这件事情上有所隐瞒,前不久她辞了职,忙忙碌碌折腾了挺长时间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先前回家拿文件办理各种事宜时心里还有些忐忑和不确定,便没和殳瞳说些什么,但目前看来,在和她一同离职的几个同伴协作努力下,公司有逐步迈向正轨的好趋势。

况且,今天恰巧知道沉岩竟和殳瞳从小就认识,不免让她觉得有这份渊源在,往后的合作也许会顺利一些。

冷明洁言简意赅地和殳瞳讲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忙碌的原因,而后在她略显惊讶的目光中,顺口问道,“曈曈,你和沉岩小时候就认识了吗?”

殳瞳还陷在母亲雷厉风行开了公司的震惊中,闻言,她眨了眨眼,轻声应,“嗯,以前住在舅舅家的时候,沉岩哥家就在隔壁,他经常辅导我功课。”

冷明洁有些沉默,对于殳瞳的童年生活,这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一段过去。

那时候她因怀孕辍学,生下殳瞳的时候她自己还是个孩子,玩心还在不说,更多的,是想要逃避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一个母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