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边过来的。”

谈话间，丁丽用餐车将弄好的大盘鸡，清蒸草鱼，烤羊肚，小鸡炖蘑菇等菜食推了出来。

一阵阵香气，在空中弥漫，就连板爹也禁不住鼻翼一动。

“这菜做的不错。”他赞道。

“有两道菜是小允姐教我做的。”丁丽插嘴说道。

板爹听后，暗中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朝丁丽努了努嘴，示意她别说话，丁丽嘴角一勾，绽放出些许偷笑，走开了。

这小妮子，真是欠收拾。

简薇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板爹喝点酒吧？”

“也行。”

简薇从冰箱拿出两瓶百年糊涂，放在板爹面前，问道：“板爹，你是不是喜欢喝这这酒？”

“嗯，我就喜欢这味。”

我瞟了简薇一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板爹的喜好，我都忘了。

吃饭后，板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件毛衣，递给简薇。

“小简，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我也没什么见面礼送给你，这是昭阳妈织的毛衣，挺暖和的，现在还不到三月呢，早晚有点凉，你拿着，穿身上，暖和。”

我以为简薇会拒绝，没想到，她眼眶一红，就接了过来，“谢谢板爹，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昭阳，陪我走走。”

“好。”

我与老爹饭后，走在水塘边上的柳树下，凉风习习，我看见板爹微微有点驼，略显有点老态的背脊，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板爹，今晚真的回徐州。”

“嗯，车票已买好。”

“车票可以改，在这里多住两天呗。”

“不了，这次是有事，下次吧，我与你妈一起过来。”

“也行。”

“爹，你为什么送简薇毛衣啊？”

“昭阳，小简，小米都是好女孩，你比爹勇敢，爹这一点不如你。”板爹忽然仰天长叹一口气，莫名其妙说道。

“啥意思啊？爹你不会心里也有其他女人吧？你这样，妈知道吗？”我眼里露出一抹玩笑。

平时沉默，寡言的板爹，今天的话出其有点多，听到我的取笑后，他居然也没有骂我。

“有烟吗？”

“有。”

我掏出两支红双喜，一支给了板爹，自已也刁上一支，火星燃起，烟雾缓缓飘散。

“咳！”板爹用力嗦了一口，然后咳了一下，差点跄出眼泪。

“你怎么也抽这种烟？”

“乐瑶在喝酒席时，帮我顺来的。”我一时说漏了嘴。

“哪个乐瑶？”

“呃？一个很普通的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板爹听完后，一阵沉默，盯着水中嬉戏的鱼儿，又说道：“我下次把鱼竿也带来。”

“你想钓，我可以帮你在西塘街上买。”

“不用，我习惯我的老鱼杆了，几十年，有感情了。”

“呃？”板爹好像话中有话，我也不敢多问。

他见我不接话，又板着手指说道：“乐瑶，简薇，米彩，小允，还有吗？”

“啥？”我的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

板爹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我才后知后觉醒悟起他是什么意思，脸皮一下就红了起来，滚烫滚烫的，两父子谈论这种事，好尴尬。

“哎！都是好女孩啊。”他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发出感叹来。“你也挺难的。”

“爹，你别说了，我没脸见人。”

我围着河塘边走，板爹的心情好似变得开朗了些，今天他的话，比他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