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善用巧劲,刀刀弱点击破,游走于危险之间,极限移形换影完美规避伤害。
在朝岁和发动桃花九针后,巨型桃树像被激活一般,枝丫上的桃花也开始急剧充血,鲜红欲滴。
巨型桃树自动锁定了伤害最高的傀儡师,软化的枝干漫天挥舞。
不时对傀儡师发动或方形或扇形的横扫,都被凛冬轻描淡写地闪避。
桃树血条平稳地下降,直到百分之七十后来到了下一阶段。
树干开始拉长,正中心撕裂开来,浮现一张空洞的人脸,麻木腐朽的气息倾泻全场,地面崩裂开来。
密密麻麻的树根从裂缝中探出,配合空中张牙舞爪的树枝来了一场天罗地网地包绞。
凛冬皱着眉召来傀儡正准备硬抗,忽然感受到右手小拇指上的丝线轻轻抖动,瞬间明白了小医师的意思,面罩下的嘴角微扬。
在桃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循着颤抖着的丝线,身处黑暗之中傀儡师几乎瞬间就抓住了自已的唯一。
谁也不会知道,此刻在凛冬心中,重见光明的那一瞬,倚靠在半山腰言笑晏晏接应自已的小医师究竟是有多么的耀眼……
平静的神色掩饰不住疯狂跳动的心,但面罩却可以。
朝岁和并没有察觉傀儡师的异样,只当是刚才实在凶险。
时刻关注boss血量的他警惕着每个5%和10%的阶段。早在刚刚出现鬼脸的那一刻,便为自已和傀儡师套了紫光盾。
并趁着树根崩裂地面之际发动桃花曳步快速寻找落脚点,期间留了个心眼,携走了一根钩挂在外围的银丝。
事实证明,他的这一举动成功让他的队员免除了一次重伤甚至死亡的可能。
俩人对视一眼,傀儡师转身再次投入了战斗,而朝岁和也默契地保护着这条作为队友后盾的丝线。
不知是因为有了后路还是什么原因,朝岁和感觉傀儡师的打法更加凶狠了,暴击率居高不下,很快掉到了50%的血量。
朝岁和并没有放松警惕,在全息游戏中,boss血条50%和10%的阶段反而是最危险的,稍不留神就容易触发新的机制而导致团灭。
果然,下一刻,狰狞的巨树再次发生畸变,几番扭曲下竟然将自已活活撕裂了……
这一幕让朝岁和愕然地眨了眨眼“自…自爆了……?”
万千桃花悄然飘下,碾落成泥。
【花谢花飞花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一道幽怨的女声似唱似吟地念着一曲《葬花》
祂身着艳红长衫,是件由无数不同色泽的红丝带拼接而成的衣服。
乌黑的长发长至脚踝,沾染上了些许尘灰,于春泥中缓缓苏醒,本来诞生于美好的神祇,如今却失去了瞳孔,非人亦非神。
在人形boss出现的同时,伴随着阵阵呓语,也让朝岁和俩人终于知道了这boss的名字桃夭。
血袍猎猎,桃夭温润的脸庞在白瞳的衬托下显得无比惊悚,惊心的麻木腐朽着桃花,原本领域内粉红的色调一瞬间枯萎。
【花开易见落难寻, 阶前愁杀葬花人……】
信手一招,地面上腐蚀性的桃泥形成直径五米的旋涡,好似要将人拉入无边地狱。
boss的第二阶段相比第一阶段要多了很多大范围的Aoe伤害,如果是一个满配置的六人小队,反而会造成大量减员。
只可惜,这大范围伤害不管是对付把傀儡师玩成刺客的凛冬,还是拥有曳步身法的朝岁和,都没有很大的影响。
反而比第一阶段打的更快了一些。
很快,磨掉了boss最后5%的血量,血条消失的瞬间,桃夭低吟浅唱着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两……不知……】
断断续续唱完后仰面倒在了腐烂的桃花泥中,始终没有阖上眼睛。
领域内,在领主boss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画面戛然而止,天地间只剩俩人呼吸浅浅。
一道无形的波纹一圈圈荡开,浮现了一段陈旧的画面,铺开了记忆的色彩。
【……】
在很久以前的一座小村庄里,生长着一株长势喜人的桃树,别的桃树几年来一直都是那个高度,只有它越长越大。
慢慢的它被村里的说书人编撰,被教书先生作喻,被村里的老人供奉,也有了自已专属的名字桃仙。
不过祂更喜欢桃夭这个称呼,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偷跑到祂的身下,总要反复吟唱的诗。
她并不会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很伤心为什么父亲不让她看这些。
那一年她未满十八,母亲过世后父亲开始酗酒染上了赌,将她抵给了赌鬼家的儿子。哄骗她会幸福,该学会成长。
哈,两个赌鬼的联谊!
那年桃花落尽,她向桃树告别,终于在桃枝上绑下了属于自已的红绸。
桃夭以为此去一别就是永别,祂或许真的很喜欢这个姑娘。然而还没伤感过一个春天,便迎来了见面。
此后的每一春,她们都会相见,女孩总会向祂诉苦,张着枯瘦的双手孩子气地挥舞。可面对昏花的父亲又强笑着伪装幸福。
桃树的神力随着时间流逝愈发强大了,法身逐渐凝聚,变成什么样子呢?
桃夭心中浮现姑娘那一天绑着红绸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一年桃花凋零,是姑娘最后一次来,也最终没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