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剪刀,一点点小心拆开纸箱。
一个纯白信封最先映入眼帘。
信封内的信纸光滑平整,上面的字迹陌生,但却赏心悦目。
“朝朝,小狼与稚雀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是戚年的口吻。
朝宛收紧指节,继续看下去。
“后来,稚雀学会了扑扇翅膀,小狼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驻足观望。”
“她怕自己尖利的爪牙刺伤稚雀,也怕肮脏的皮毛浓污了那么漂亮的雀羽。”
“可她还是贪心地希望,希望稚雀能始终朝自己飞来。”
“她伪装成被雨水淋湿的小狗,渐渐学会了温驯地摇尾巴,袒露脆弱的肚皮。”
“小狼等了很久,就像那个冬夜。”
“可是稚雀没有来。”
“‘她或许需要自由’小狼想。”
“但自从雪夜感知到皮毛外紧贴着的那份急促心跳后,她早已身处樊笼,被牢牢束缚。”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朝宛抿唇,双眼湿润。
她继续向下翻。
纸箱最里面是一本画册。
画册扉页隽着季檀月的名字,整本命名则是「小笨雀」。
翻开第一页,朝宛倏然愣住。
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那是她的一幅素描画。
「在学校的喷泉边看见了她。想亲亲她脸颊。」
第二幅,依旧是朝宛,这次画中填了很多细节。
「在夜市找到了她。戴着小鹿角灯,好可爱。」
第三幅,第四幅。
画册填了将近半本,最后的素描画细节前所未有地栩然,竟停留在一个未来的时间节点。
她与季檀月记忆中的初遇,金琼典礼。
画册里,朝宛身着冷色绸裙,双手交叠,款款端坐在席间,直视正前方。
「第一次和她握手。手心好暖。」
「和她签约后,想告诉她所有未宣之于口的小秘密。」
「我好喜欢她。」
朝宛指尖覆上最后的隽秀小字,眼泪忽然砸落,泅湿了素描画。
她急迫地想翻到后面。
画册里会是平行世界吗?
如果她没有在那个雨夜意外坠桥,会不会,她与季檀月就能不生波折地在一起?
可后面再也没有栩栩如生的素描画,甚至连时间也未曾标注。
只打了一个轮廓,就被用铅笔毫无规律地勾画掉。
注解小字不再隽秀,就像残破记事本里的字迹那样凌乱潦草。
「她没有等我」
「为什么,我画不出来她了?」
朝宛将唇咬得红肿,俯在桌上,肩膀微抽。
牛奶已经放凉,店员打着瞌睡,咖啡厅最后的客人也离开了。
她哽咽取出手机。
最新一条是傅奚的消息。
[朝朝你怎么这么傻?]
但她置若罔闻,只是愣愣擦除眼泪,望向历史消息。
y的头像上,有红点。
不知在什么时候,季檀月竟给她发来了消息。
很多很多条。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