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隐现光亮,手腕也被解开束缚,她被圈在女人怀中,动弹不得。
桌上的奶油蛋糕显得狼藉。朝宛不愿去看,黯然垂眼。
季檀月亲吻她的发丝,柔声:“我帮你擦擦。”
疲累到无法表示任何言语,眼圈也几近哭肿,朝宛瑟缩着,还是在温热毛巾触碰到的一瞬间周身僵硬。
刚才难捱的一幕幕立时在脑海复现。
季檀月的手顿了顿,察觉到她的抗拒,没有作声,安静替她清理完。
朝宛把脸埋进被褥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半个“不”字。
躲在季檀月看不见的地方,滚热眼泪霎时落下,鼻尖发酸。
大概十几分钟,朝宛哭累了,听见屋里传来断续水声,冒出头,怔怔看浴室里的影子,环抱住自己。
季檀月在洗澡。
混着细微响声,桌上的什么正嗡嗡振动着,并不是她的手机。
朝宛够来了手机。
凌晨三点,上面显示“戚”。
心顿时沉入深渊,冷意无孔不入地钻进。
纵然立刻把手机放回原位,缩回被子里,可还是冷。
“戚”会是谁?季檀月的其他金丝雀吗。
朝宛忽然设想,自己在季檀月的手机里会不会也以姓氏为标注,是简单的“朝”字?
可是她连季檀月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眼眶发热,朝宛沉进被褥,攥住被角才没有发出声音。
水声停了。
几分钟后,浴后独有的芬芳气息将朝宛包裹住。
湿润发丝有几缕蹭过她后颈,受本能控制,被Alpha压迫的感觉顿时涌上来。
朝宛感觉自己齿关都在颤,却不敢睁眼,生怕季檀月再想出其他惩罚的手段。
装睡的样子无疑逃不开女人的眼睛,颤抖睫毛被细腻掌心拢住,安抚小动物似的轻轻摩挲。
“下次要听话。”一句叹息。
朝宛咬着唇,没有应声。
桌上的手机依旧在轻震着,她察觉到季檀月起身。
很快,声音戛然而止,女人像是看都没有看,直接挂断。
被褥露了一条缝隙,朝宛重新被揽入怀中,轻柔的吻逐渐覆盖到所有冷却部位,缱绻意味分外明显。
例行温存,却错觉到朝宛险些以为,她们是再亲近不过的恋人关系。
实际上,只是情人。
被折腾得疲惫不已,眼皮发坠,朝宛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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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岁提前订好了飞回临南的机票,就在杀青的后一天正午。
朝宛压了压帽檐,口罩遮住眼下倦意,拖着行李走向登机口,刻意与身边女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颈间还戴着一条细碎的珍珠链。
善郓州机场人流本就稀少,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像来时那样敏锐,发现她和季檀月。
立在落地窗前,朝宛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胡杨树隐在日出霞光中,呈现毛绒绒的晕边。
这应该算得上是她的某种习惯了,记录每段行程。
只是这一次,先扬后抑,有些不愉快。
“杀青后公司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回去好好休息。”季檀月站在朝宛身后,看她拍好照片才走近。
手臂顺势环住她腰身,距离很亲昵。
朝宛身子一僵,惊慌打量四周。
小岁早已站到了很远的地方,会心低头翻看手机,此时没有抬头。
登机口附近没几个人,但依旧有人注意到了这边,视线好奇。
大概是认为她们只是一对寻常的送别情侣。
“季老师。”朝宛将唇咬得发红,颇不自在,轻声提示女人。
季檀月却无动于衷,只保持着这样让人多想的姿势。
“今早特地让场务把我的排戏推后,想来送你的。”声音平淡。
意思是,不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