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毒杀自己的妹妹,狠厉且不留情面,与平素病弱姿态大相径庭。
帐内冷声乍起,影只得现身,跪倒在帐内,声音发着颤:“……主上。”
脚步声临近,视野里是泅湿的凤袍下摆。
顺着望去,含云今日特地盛装,红唇微翘。
美得动人心魄,叫影看呆了眼。
“静昭妄图行刺本宫,赐毒酒。她不肯喝,本宫只好亲自喂饮。”
女子早已发髻散乱,衣着因刚才的灌酒挣开些许,有些不雅端,举手投足却不紧不慢。
影全然乱了心神,急促问:“主上可曾受伤?”
纵使在帐外只窥见含云逼迫静昭饮下鸩酒的场面,可她无条件信任女子的所有话。
含云眼中掠过一抹兴味,揉了揉细白手腕,“很疼。”
影神情微变,慌张起身,把女子柔荑牵过来仔细打量。
的确有些发红,落在娇嫩肌肤上分外明显,湿润微凉,还沾着鸩酒液滴。
揪心不已,她咬紧牙关,握紧袖刃,向静昭所在的矮几旁走去。
长公主怎可被这种人所伤?死不足惜。
她定要为长公主讨口恶气。
忽然,有人从后面扑过来,一截指节抵住了唇。
含云覆过身,吐息吹拂而来,熏得影有些飘飘然,“杀具尸体作甚?怎么总想些血气重的事,将军。”
影浑身都酥了。
长公主叫她将军。她是长公主亲封的大将军。
“在你出征前。”几乎贴着耳畔的柔声细语,“我们……该做些别的事。”
匕首掉在地上,影嗓音轻颤,夹杂隐秘期盼,“何、何事?”
腰带不知何时被勾得松垮,含云眼波潋滟,主动靠入怀中,唇抵在她颈边。
影整张脸都红透了,吐息滚热,想迫切偏过头去品撷那瓣柔软。
倏然,她察觉到细腻指尖点在嘴角,带着点凉意,止住她动作。
含云嗤笑,慵懒道:“为我舔干净。”
周身一颤,冷意蔓延周身。
这只手是沾过鸩酒的。鸩酒入口,纵然只是一滴,也会即刻毙命。
长公主要她死。
影回头看含云,从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可惜背后拥来的暖香温玉早已动摇影心神,她无法思考,未经犹豫,仔细亲吻含云的手。
就算死又如何,为长公主而死,她是愿的。
手忽然抽离。
“真听话。”含云神情满足,柔声叹。
她扳过影的脸,“不过,本宫怎会毒杀自己的大将军呢?”
影只来得及看清自己映在含云眼中的痴愣神情,唇已贴上一瓣柔软。
含云缓缓拉开自己的衣襟,嗓音糅杂暗示:
“是……这里。”
影难以自控,将人压倒在矮几上。
人影交叠,滚在遍地狼藉的帐中,玉肌娇吟,旁边便是静昭泛冷的躯体。
堕落而背德。
迷离之中,含云偏头看静昭,勾起一抹潋滟嘲弄的弧度。
“卡。”
程楼举起对讲机,面上表情稍显意外,“很好,朝宛表现也不错。”
这一镜只是隐晦的暗示,因此拍摄时没清场,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两个人能拍得让人这么脸红心热。
又看了一遍回放,她微微蹙眉,看向季檀月,“要求影舔毒酒的戏是……?”
剧本里没有这一段。
“抱歉,是我后加的。”季檀月拢了拢戏服,笑,“含云性格反复无常,我认为这个情节会贴合人设。”
程楼点头,表情赞赏,“可以,之后也这样表现。你和朝宛之前商量好了?这段很流畅。”
就像曾经排演过很多遍一样。
朝宛摸了摸唇,不知道想起什么,红着脸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