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几乎是秒回的。
眼下再见夏漓,难免有两分不自在。
话没说完,被不远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夏漓!”
“……好吧。”
她有种很不自然的心情。
“吃外卖快一点,还能有时间午休一会儿。”
“或许是你看手机太投入没注意。”晏斯时目光略过她身旁桌子上的两只袋子,“中午就吃外卖?”
“那我就听大部分人的意见。”
“……都要去吗?”
“部长组织的,你说呢?”
“……”
夏漓笑说:“这种事情还是行政决定吧,我都可以,我听安排。”
……可她总不能问他吧。
“去哪儿?”夏漓瞬间有些苦脸。
Sherry:中午有时间吗?
但晏斯时看着她,话语倒是没怎么犹豫:“今天晚上……”
这里保洁做得不到位,椅子和桌子常常落满枯叶和沙尘,久而久之就成了摆设。
一顶帽子直接落下,轻轻盖在她头顶。
宋峤安说:“那好吧,我先上去了。”
宋峤安暂且不为难她了。
也就不敢挟着过去那份磅礴的心事,义无返顾投入他曲折的山川。
夏漓奉行的职场生存原则之一是,下班以后同事就是陌生人,非必要绝不联系,更会谨慎与同事交朋友。至于团建这样的事,能逃就逃。
YAN:可以。
Sherry:麻烦你下楼把帽子给我可以吗?
她最最怕的不是没有结果,是她会忍不住反复衡量自己的付出,如饿久之人遇到食物必要报复性暴饮暴食那般,急着为自己过去漫长的单恋讨一份“公道”。
宋峤安大步走过来,很随意打了声招呼,笑问:“你们一起吃中饭回来的?”
晏斯时冷漠回视。
咖色风衣内搭白色衬衫,软而不失筋骨的料子,叫他高峻的身形撑得孤松玉立。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她笑问,抬手拿下了头顶的帽子,又不动声色地退一步。在他的气息里,她总
有种无法呼吸之感。
当下她只能说:
Sherry:能麻烦你周一带去给我吗?
“下班了只想马上回家睡觉怎么办?时差还没倒过来。”夏漓笑盈盈的,再度四两拨千斤地婉拒了他的邀请,“下次吧。”
那外卖差不多12点10分送到楼下。
“您先回去吧,我再跟我同学说两句话。”
她下楼去拿了外卖,顺便去星巴克买了杯冰咖啡,而后走去中庭的咖啡座那儿等人。
夏漓拿起星巴克的纸袋递给他,“这个是请你的。前天真是麻烦你了。”
邀请被截胡。他难得目光里两分戾气,却也是极难捕捉的,似薄薄的刃,只有寒芒一闪而逝。
晏斯时平静说:“……忘了。”
周一上班,上午例行晨会。
Sherry:嗯。
/
太复杂的心情。
结束对话,她忍不住去分辨,自己有没有因为又将跟晏斯时见面,而对周一的厌恶感减轻了那么一点点。
大家一般不会在这儿歇息,更多是像她这样,当个“接头”的地点。
像是一种身不由己,她总会不断去挖掘昨晚那段丢失的记忆,试图回忆起来:究竟是背的,还是抱的?
晏斯时伸手接过。
“SO3。新开的一个餐酒吧。”
是之后冷静下来,才自感逾距和唐突。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