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与少女对视,声线低沉:“你还是会爱上我。”
我是你渡不过的劫。
注定一生难逃。
“胡说八道”盛星晚环手而站,目光冷冷地笑着,“东霓现在失忆了是吧?你放心顾惊宴,就算她暂时记不得你的那些恶劣行径,我们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再靠近她,她也不会再爱上你。”
霍东霓完全在状况外,她虚弱地咳嗽两声,费劲儿地辗转身体想要坐起来。
顾惊宴俯身去扶,另一双手却比他更快,他抬眸,对上骆流的视线。
两人对视,火.药味浓重,空气里都是电光火石。
骆流一边与男人对视,一边扶着少女肩膀让她扶着坐起靠在床头。
霍东霓吃力地靠在那儿,手捂着腹部伤口处,麻药过去后开始发痛,下面也疼,她压根儿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只有疼痛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她受伤了。
“嘶”就连轻微的动作,都会疼得倒吸凉气。
霍东霓正准备说点什么时,就看见床边的星晚抬手指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对她说:“东霓,你现在这幅模样都是拜他所赐,远离他。”
她重新看向男人,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他的眸那么黑那么沉,就像是一汪蓄着千年寒潭。
满室沉寂间,霍东霓轻轻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惊宴喉骨滚动间发紧,他望进她水雾般的眸里,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移开话题,“暂时不要下床走动,注意休息。”
说完后,转身迅速离开病房。
霍东霓看着男人快步离开的背影,脑子发蒙,他怎么像逃似的?
然后,接下来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远离那个男人,那个叫做顾惊宴的男人。
没人去细数顾惊宴的罪责,毕竟一一说来,太过触目惊心,其中苦难不是亲生经历也难以复述,只能强调又强调地去说:远离他!
霍东霓点点头,乖顺地说:“好,我记住了。”
......
顾惊宴从病房出来,揣在白色大褂里的手有些发颤,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拉开桌下的抽屉拿出烟盒火机来,缓步走到窗边,低头替自己点燃一口烟。
他吸得又急又快,烟雾瞬间四散开来,模糊英俊的脸庞。一支烟还没抽完,就有人敲门。
他皱眉,眼底有抗拒之意,眼下并不是很想被人打扰。
敲门声还在继续,笃笃地响,没有停的继续。
顾惊宴长长吁一口烟出来,在朦胧里眯着狭长的眸,低声说:“进来。”
来人是李峰,神色匆匆,手里拿着一纸配型报告。
他走进来:“出来了出来了,顾教授您看看?”
顾惊宴夹烟的那只手随意往窗沿上一搭,他接过那纸配型报告,没有直接看,而是意味不明地扫一眼李峰。
李峰只一个劲儿示意他,“快看看!”
顾惊宴将纸张在空中轻轻抖一下,眼皮耷拉着去看,是HLA的配型报告,配型人:霍西决,顾岐山。
他眉一蹙,目光凌厉地看向李峰,厉声问:“这谁让你做的!”
李峰被男人瞬变的神色吓得一怔,不由得磕磕绊绊:“是,是段院长让做的啊!......顾老先生心脏不是一向有问题嘛,今年来情况加重您也知道的,段院长与顾老先生又一向交好,所以”
李峰停了,没敢继续说。
顾惊宴从齿缝间蹦出两字,“所以?”
李峰抖着胆子把话继续说下去,“所以院长今年来一直在帮顾老先生找合适心脏,尤其是脑瘤患者活不长的,如果有配型成功的就劝患者签器官捐献自愿书.......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那天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就送去配型了。”
哗啦
那纸报告被男人撕碎。
顾惊宴将烟头揿灭在窗台上玻璃钢里,他将碎纸胡乱揉作一团,捏在掌心里,他沉着眉眼冷冷说:“不行,只有霍西决不行。”
李峰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可是段院长已经通知你爷爷了!”
“什么?!”顾惊宴刚问完,大褂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赫然两字:爷爷。
顾惊宴闭目,深深呼吸一口后重新睁眼,眸里满是深渊,他抬手示意李峰出去。
等李峰出去后,他才将电话接起,维持着平静的声音,“爷爷。”
“惊宴。”那边叫了他一声,然后直奔出题,“我已经问过你段叔叔,上午没手术,你回家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
顾惊宴喉咙发紧,默了半晌,才缓缓说:“爷爷,我上午”
顾岐山打断他,“让你回来就回来。”
顾惊宴:“......好。”
......
崇德堡1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