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有责任心,开始试着接手公司的事情,会在夜半时分,带些小孕妇喜欢吃的辣炒年糕回来,也会笨拙地学怎么给孕妇洗头洗脚。

即便不需要应酬的时候,他也会带束花回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日落,一起去吃城南的糖炒栗子。

齐栖便笑盈盈地说好。

眉眼弯弯像月牙。

一笑就笑进了他心里去。

他突然不想外面的莺莺燕燕了。

他觉得有个家真好呀。

有齐栖真好呀。

她会给自己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她会满眼期待地等他下班,而他就每天都把小礼物藏在背后,故作神秘地问:“猜猜是什么东西?”

然而现实总是残忍的。

他犯错了。

他不该因为觉得歉意,就包容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天夏雪为了救他,被车撞了。

送进医院的时候,她说自己在国内没有亲戚朋友,问蒋晟能不能陪陪他。

出于愧疚,他答应了。

谁知在等她麻药劲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哭起来,说起他们的过去。

诚然,蒋晟跟她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但那时他在国外留学,蒋家二老为了锻炼他,没给多少生活费。

他甚至需要自己打工。

夏雪便以为他是个穷小子,将他一脚踢了。

他虽伤心,但也很快将人忘了,更别说将她当成什么劳什子白月光。

然而她哭着哭着,却又抱住他,说心里还有他,说和好吧。

他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闹了。

蒋家二老正好领着齐栖进门,看见这一幕。

气得差点吐血。

不由分说抄起墙边输液杆要往他身上招呼。

他慌乱地,着急地。

余光看见齐栖红了眼圈,跌跌撞撞逃出去。

再后来,齐栖搬出了蒋家,一个人买了间公寓,拒绝再跟他交谈。

态度比之前更强硬,更冷淡。

连逢场作戏都不再愿意。

两人之间本就朦朦胧胧隔着层纱,只等戳破,现如今却成了堵水泥墙。

齐栖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素来浪荡风流。

她笃定了他会出轨。

那时她已到孕晚期。

脾气不定。

蒋家二老去的时候,她会客客气气接待,却不愿意蒋晟进来。

二老宠着她,成日不给蒋晟个好脸色看,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再好好哄哄她,让蒋晟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

谁知孩子生下来,她连抱都没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只留下一纸离婚协议。

谁都找不到她。

谁都联系不上她。

她做好了万全准备,要离他远远的。

她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他。

他找得发癫发狂。

他自此不敢吃糖炒栗子,不敢回家,不敢看孩子的脸。

他思念成疾,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像他这样曾经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啊,总有一天也会被一个真诚的,温和的人给抛下。

他要为他曾经所犯下的错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