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安静地听了许久,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越扩越大,到最后实在憋不住,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叹了口气:“塞恩特,我哥之前买的那栋别墅,早就收拾好了,我住那儿就行。”

这话一出口,塞恩特那点想把人拐家里的小心思当场落了空,脸上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变了变但也没气馁,脑子已经飞快转起来,琢磨着下一个能把人“拐”到身边的法子。

也不怪他这么处心积虑。他和姜许俩人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之前好不容易跟人表明了心意,结果连好好约个会、正经追人家姑娘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逮着战后这空当,不抓紧点,万一再被别的什么事岔开,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军区总部会议室里,佩德罗斜靠在座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透着股冷意。

他扫了圈在场的将领,清了清嗓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每一条都精准对着科学院藏在首都星的暗棋,半点不含糊,显然是要彻底拔干净,绝不让这好不容易到手的胜利出岔子。

“路德,你亲自去办,把布兰登一家子都抓了,关到南区的红宝石监狱。”

“红宝石监狱?”路德中将一愣,别看这监狱名字好听,那可是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佩德罗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来:“有问题?”

路德眼角跳了跳,赶紧摇头:“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会议一结束,佩德罗直接开着自己的特制飞行器,还顺手捎上了皇太子沃尔特。

两人乘着飞行器掠过长空,往军用星港赶。

等他们到的时候,大批帝国星舰已经在军用星舰港上统一着陆了。

战士们列队从星舰里走出来,一个个脸上又疲惫又激动。

有人回头望着自己那架满是伤痕的机甲,有人刚踏上地面,就忍不住跪下来,额头抵着地面,这是他们拼死守护的地方。

也有人抬起头,望着远处的蓝天,眼神空茫茫的,像是要穿透大气层,看到更远的宇宙。

那里还飘着战友们的骨灰纵使青山埋不了忠骨,希望这浩瀚苍天、无垠寰宇,也能容他们安息。

这场突如其来的帝国防卫战,终究是用数千士兵的性命换来了胜利。说是“惨胜”,一点也不为过。

诺亚号内,将官士兵们已经离开了,塞恩特、姜许、伊恩三人走在最后面。

佩德罗与沃尔特迎面相遇。

沃尔特迫不及待地朝姜许扑了上去:“姜姜,你好厉害啊!”

说时迟那时快,塞恩特飞速拦住沃尔特,伸手揉了揉沃尔特的脑袋:“你是准备把我们堵在这吗?”

第244章 战后(求月票求推荐)

沃尔特扒开他的手,抗议道:“塞恩特叔叔!我都多大了,别老揉我脑袋,会把我头发揉乱的!”

他金贵的脑袋除了母后只有姜姜可以揉,就算塞恩特叔叔也不能碰。

佩德罗在一旁气定神闲,走上前拍了拍塞恩特的肩膀:“走吧,陛下与皇后都等着见我们的大功臣。”

几人说说笑笑地上了佩德罗的特制飞行器,引擎嗡鸣一声,缓缓升空,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飞行器平稳地穿梭在晨光里,舷窗外掠过星城的建筑群。

沃尔特还在兴奋地围着姜许,一会儿问她当时用灵力打垮敌舰是什么感觉,一会儿又摸出个人终端要找她的战斗视频。

塞恩特看他黏得紧,伸手把人往旁边拨了拨,语气带着点嫌弃:“别总围着姜许转,没看见她刚打完仗累得慌?”

沃尔特不服气地噘嘴:“我这是崇拜!姜姜可是一个打几十艘星舰的英雄,我多问两句怎么了?”说着又转向姜许,眼睛亮晶晶的,“姜姜,你有时间能不能教我剑法?”

姜许被他问得失笑,刚要开口,佩德罗先接过话茬:“你先好好修炼功法,过了筑基期再说,贪多嚼不烂。”

沃尔特瞬间蔫了,垮着肩膀嘀咕:“我有在认真修炼功法,可修为还在练气三层,要达到筑基期估计还要几年。”

佩德罗没理他的小情绪,转头看向塞恩特和姜许,语气正经了些:“这次你们俩立了大功,陛下肯定要亲自嘉奖。姜许,军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授衔少将的事基本没问题,后续的待遇和权限,会有人专门跟你对接。”

姜许点点头:“谢谢殿下。不过少将军衔会不会一下给的太高了?”

佩德罗:“放心,你的功劳摆在这,谁也挑不出理。再说了,帝国授衔只看能力和功绩,哪来那么多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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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后,随着细密的春雨落下,天气一天暖过一天。

可这份暖意,却没怎么照到克鲁身上。

这段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步步惊心。虽说他远在边境要塞,但宫里宫外的风言风语早就传疯了。

在帝国部分臣民将领的舆论中,黛芙妮?扎布尔听了尤利卡的胁迫,炸了高维封锁障的能源站,这事儿往重了说就是叛国,罪不可赦。

偏偏黛芙妮是克鲁的妻子,这件事自然就成了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帝国对叛国罪向来抓得死,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连坐,多亏了佩德罗和塞恩特两人力保,才把他从这摊烂泥里摘出来,没让他跟着倒霉。

而黛芙妮的下场就惨多了。虽说最后算她是被胁迫,中途也有过反抗,免了最重的刑,可还是被判了十年牢狱。

这一判,就意味着她要和女儿艾米莉分开整整十年。

这天,塞恩特去皇宫里有事,伊恩也回自家集团忙碌,姜许干脆自己来了扎布尔家她放心不下那个被留下的小姑娘。。

艾米莉的外公老扎布尔家主遭受了巨大打击,短短十几天像是老了好几岁。

他把姜许领到艾米莉的房门外,重重叹了口气:“自从她妈妈被带走,这孩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周了,连饭都没好好吃几口。”

姜许轻轻推开房门,外面的光亮涌进房间。

就见艾米莉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带着泪痕,整个人蔫蔫的,像个被丢在一边的破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