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有些傻气了。
或许是心跳打乱节拍,或许是头盔的尺寸对向晚来说还?是过于大?了,调节带上的搭扣怎么也扣不好。
陈景尧失笑,倾身过来替她整理。他的呼吸炽烈,气息却如凛冽冬日。
“就不怕我真把你往沟里带?”他沉声问?。
向晚的鼻尖抵着他的下颌,柔软细腻。
她伸手捂住他的唇,不准他再说。呼吸萦绕间,她轻声开?口:“再不济也有陈公子?陪我一起啊。”
陈景尧退开?些,默了半晌,最终笑了下。他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安全带。”
“哦。”
谁能?知道,这地儿?还?藏着个供贵公子?们玩票的俱乐部,山路也是全封闭的专业赛道。
谢礼安叼着烟走过来,弯腰单手搭在车门上懒散问?:“跑一圈儿??”
陈景尧睇他一眼,没搭理,二话不说踩下油门,蛰伏在暗的布加迪不受控制地极速前进。
别?说谢礼安,就是向晚也有些反应不及。
她伸手死死抓住安全带,耳边的呐喊声和尖锐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像是要把整个赛道点燃一般。
谢礼安那?句卧槽也随着狂风逐渐飘逝远去。
方龄站在他身后,目光定在布加迪的车尾灯上。她哇了一声,“好帅好刺激。”
谢礼安刚吃一嘴的灰,转头就听见?她当着自己的人?夸别?的男人?,伸手一拽将人?抵进怀里。
“当你男人?面儿?说呢,没良心。”
方龄看他,“你才不是。”
谢礼安低头箍住她的腰,咬她上唇,“怎么不是,难不成你这辈子?还?想?找别?的男人??少做梦了。”
“谁跟我结婚谁就是我男人?。谢公子?,你才是少自作多情了。”
方龄推开?他的手,径自走远。
谢礼安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深吸口烟,没跟上去。
*
脱离掉起点明?晃晃的灯jsg光,车尾右摆后很快冲上山坡。边界也骤然变暗,完全将车里两人?吞没。
黑暗放大?了感知,排气声和引擎轰鸣声四起,呼啸而过的山风萧瑟,温度也更低。
向晚太阳穴突突地跳,肾上腺素跟着飙升。她后脑勺贴着座椅,不敢往前看,微微偏头。
陈景尧神色自若,冷静地操控方向盘。
他手感优异快速,车子?每过一个弯道都会有极速失控的漂移感。
这种感受很像向晚去游乐场玩过山车,眼前的路是万丈深渊。双腿灌铅,五脏六腑也跟着失重,却沉迷于不受控的危险,要把全身的戾气通通丢到脑后。
这条山路陈景尧开?了无?数次,他余光瞥过向晚的脸,打转方向盘后沉声道:“向晚,呼吸。”
向晚摇头,她的声音陷在空气中?,“陈景尧,我,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车身如箭,比刚才更快,嗖得一声往山顶去。群山环绕,一峰高过一峰,最终停在荒山造林的空地上。
向晚闭着眼,只觉心脏剧烈跳到嗓子?口,慢不下来。
直到身边啪嗒一声,火光四起,她胸前上下起伏着,缓缓睁开?眼。
“我们还?活着吗?”怯生生一句话,哪还?有刚上来时候的豪情壮志。
陈景尧吐口烟,被她逗笑。
他目光灼灼,凑过去亲她耳根。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脖颈,他嗓音喑哑道:“晚晚,跟着我才是地狱。”
向晚回神,她眼眶泛着生理性的泪水,唇色有些白,反问?他,“那?会是有来无?回吗?”
车窗早就升起,荒山上没有灯,唯有两束车前灯打着,好似猎豹的双眼。
陈景尧意有所?指:“来了还?想?回?”
“陈公子?真霸道,游戏规则也非得你来定?”
魂都丢过一回,向晚胆子?大?了不少,她直勾勾看着他,没躲闪。
“这么贪心要做我的主?”
“陈景尧,你知道围城吗?”向晚说,“外面的人?想?进来,怎么就知道里头的人?不想?出去?”
陈景尧眸光瞬暗。他盯着向晚这张唇,一开?一合的,分?明?诱人?得很,偏叫人?想?要泄愤般咬上去。
向晚躲开?来,推他,“我有点头晕。”
“那?下车吧。”
摘了头盔裹上围巾,坐在车里还?不觉得,直到推开?车门两条腿落在地上,向晚才知道自己腿软的几乎站不稳。
幸好陈景尧走过来,揽上她肩膀,将她整个人?提住,才勉强堪堪站稳。
他将她放在车前的引擎盖上,站到前面抽没抽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