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眼时间,拿上睡裙去洗澡, 出来后靠在床头, 给陈景尧打视频电话。
他那边有些嘈杂, 像在应酬。画面抖动几下,旋即很快安静下来。
向晚懒洋洋的, 表情有些倦意, 拖着调子问他,“你在哪儿呢?”
陈景尧是走到了隔壁无人的厢房回的, 他扬了扬眉梢, 低声笑问:“查岗呢, 陈太太?”
向晚翻个身, 无语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好不好。”
陈景尧盯着她生动的眉眼,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 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原本这个采访主持工作轮不到她, 谁知上头定的那位主持人临时有事, 才让她过来救场。
两人还没说上两句, 向晚就听到门外有人喊他。
“陈公子,在这儿躲清闲可就不对了,一屋子人都等着你呢,你倒好,在这儿煲起电话粥了。”
陈景尧脸上勾着的笑散漫淡漠,悻悻的,是他在应酬场上惯用的客套方式。实则不带几分真心,情绪更是寡淡的很,高兴了愿意陪个笑脸那也得瞧对方够不够格。
向晚愣了下,小声说:“那你先忙吧,记得少喝点酒。”
视频通话结束,她看着屏幕轻叹口气。放下手机,把灯光调暗,缓缓闭上眼。
原定周五回,没想到周四的采访进展顺利,向晚便让助理改签,坐下午的高铁返回京市。
她推着行李箱进屋时,家里空无一人。这两天她不在,连阿姨都很少来,估计陈景尧也没在家吃过饭。
上楼冲了个澡,把头发用鲨鱼夹固定好,她就去厨房翻冰箱。
随手炒了几个菜吃了点,一直等到八点陈景尧都没回,可见今晚又有应酬。
向晚收拾好厨房,径直进了书房备稿。
捱过十一点,她在梳妆台前护肤,听到楼下传来关门声,以及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她就知道陈景尧这是又喝了不少。
卧室门很快被推开,许是没料到屋里灯开着,陈景尧下意识眯了眯眼。
他衬衫松垮,领口解开两颗,袖口随意卷在手肘间。垂直的西裤面料倒是仍旧齐整干净,只免不了有种在风月场上留下的浪荡散漫来。
向晚没联系他,本想着提前回来给他个小惊喜,这会儿见着他,一腔热情好似瞬间褪了一半,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陈景尧的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惊讶,他笑着松开领带扔到一边,三两步上前问:“怎么提前回来没跟我说?”
向晚放下梳子,“临时改签,怕影响你工作就没说。”
他来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抱起来,“你的事怎么能叫影响?”
向晚忍不住勾唇,笑说:“什么好话都叫陈公子说了,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不敢,夫人哪里会错……”
她转身捂他唇,“打住,陈公子一把年纪了是时候该去去油了。”
陈景尧低头亲她,不过两天没见,还是想的紧,有时候他都怀疑向晚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
他今晚喝了点酒,兴的快,舌尖蛮横地抵进去,席卷着她的唇舌,勾出她的舌头,一点点去咽。
向晚仰起脖子微微喘气,只觉得呼吸间除了有醇厚的酒香,还有种很细微的甜香,不是她惯用的香水,更不可能是陈景尧的。
那是款女香,她曾经和乔可希一道去专柜试香的时候有闻过。柜姐说那是他们家的热门款,但她和乔可希一致觉得这种烂大街的甜腻味不够高级,也不适合她们俩。
想到这,向晚的情绪顿时从他营造的狎昵与缠绵中游离出来。
纵使他的吻已经沿着下巴往下,她却敏感地揪着她的袖口,不让他再往下。
掌心的柔软就快要溢出来,这些年他越发爱不释手。
向晚却在这个时候叫停。
陈景尧晦暗的双眸掀起,里头盛着掩藏不住的欲.望和炙热。他的唇落到她耳后,含住她小巧的软肉,一寸寸去捻。
“心肝儿,真不想我?”
向晚身体微颤,伸手推他,眼底的迷离也早已不复存在。她清明的眼神勾着他的衬衫领口,轻声道:“一股烟酒味,去洗洗吧。”
陈景尧深看她一眼,手从睡裙里抽出来,当她是因为自己晚归而不高兴,哄道:“近来再有应酬我都推了,没空理那群王八羔子。”
向晚被他的话逗笑,低下头不语。
陈景尧拍拍她的臀,退开些,伸手解衬衫纽扣。他动作慢条斯理,脱了衬衫和西裤,就这么往洗手间去。
向晚瞥过他扔在椅子上的衣服,深吸口气,捞起他那件昂贵的手工衬衫,放在鼻尖闻了闻。
那股香水味道沾的不浓,反倒有种刻意的挑衅,不那么刀枪直入,像是知道他有家室的一种试探。
她眉心跳了下。
女人的直觉总是灵敏,今晚的应酬,或是最近的应酬上怕都混进了有心之人。
向晚叹口气,把衬衫丢回原位,憋着一口气躺到床上。
她翻了个身,脑袋一片混乱。想着要怎么问,他们结婚到现在也不过两年时间,往后总不可避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又该如何应对。
思忖间,浴室的水声很快停了下来,他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她却悄悄闭上眼。
陈景尧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半支着身看她,轻声问:“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