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这场婚礼办的隆重, 陈家做事低调,并没刻意做排场,却一点不输于人后。光是伴郎伴娘团, 都够人津津乐道一阵。
圈子里的议论声多,就难免会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陈嘉敏就不止一次, 在她出入的各种场合听到议论向晚的酸论。
虽说老爷子时常在他们耳边醍醐灌顶,让他们做人做事别那么打眼,该低调的得低调, 少为着些无关要紧的事丢陈家的脸。
但这回陈嘉敏实在忍不了, 一把掀了VIP室的帘子,毫不留情面地将人从头到尾数落了一番。
她话说的直接,没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我四哥喜欢, 我爷爷和我大伯没意见, 怎么外头的人反倒是意见大的很?说来也是,我陈家又不像有些人家, 喜欢趋炎附势, 谁体面同谁玩儿?再说了,你们几个除去靠家里的关系, 有几个能像我四嫂那样优秀的?人靠自己, 有体面的工作, 长相更是好, 照这样说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嫉妒她?”
几个世家千金,平时见着陈嘉敏也不过是打个照面的交情, 这会儿被她数落的脸色青红不接, 接不上话来, 自觉走了。
自打那之后, 说闲话的也渐渐少了。背地里怎么样无人可知,总之谁也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议论这件事。
向晚听说这事后比陈嘉敏要淡定多了,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笑道:“我们也不能堵上所有人的嘴,她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呗,反正也没损失。”
陈嘉敏偏不干,她说他们陈家人别的不说,护短是出了名的。关起门来怎么吵暂且不论,那也轮不到外人来数落。
“我就要跟她们battle到底。”
为这事陈景尧还特意给她涨了一波零花钱。
六月初,陈景尧和向晚携一众好友正式踏上前往意大利的旅程。
新婚夫妇比旁人出发的要早些,他们丢了那群“狐朋狗友”,先行一步坐上了从京市直飞米兰的航班。
向晚问空姐要了毛毯,换上拖鞋往后靠。
她出门没化妆,近12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偏头看在回邮件的陈景尧,小声问:“去蜜月的时候你不会也要工作吧?”
陈景尧手一顿,“你这是在抱怨我。”
“我就随口问下,你随意。”说着她转头望向窗外,没再打扰他。
十分钟后,陈景尧将iPad阖上,顺势牵过她的手。
飞机就要起飞,向晚问他:“你去过意大利吗?”
“去过米兰。”
“谈生意?”
陈景尧睇她,“不然呢?”
向晚笑说:“我怎么知道。”
这话说的,陈景尧脸上颇有些无奈。他身子靠向椅背,清寂的眸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向晚,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她这张嘴堵上。
向晚把毛毯搁在腿上,笑个不停,“没有啦,陈公子在我这儿信誉分还是挺高的。”
陈景尧轻嗤,“怎么,你还要给我下个KPI考评机制?”
“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他说完就凑过去,扣住她后脑勺,毫不留情地吻住她的唇,强势的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直到空姐再次进行起飞检查,向晚才得以推开他。
长途飞行枯燥无味,两人虽坐在一起,倒也没多说话。
向晚戴着眼罩睡了半程,陈景尧或看书或睡觉,伴随着机舱内的轰鸣声,也没打破两人之间平静自然的相处模式。
向晚再度醒过来的时候,陈景尧正睡着。
她微微转头看他,机舱内的灯半熄,唯有头顶微弱的灯光,照亮他优越的俊脸。
他今天穿的休闲,不是平日里衬衫西裤的装束,双腿微敞,略显懒散地靠着。那双狭长凌厉的双眸紧闭,褪去攻击性显得有几分柔和。毛毯随意搭在腿上,有一半拖着地。
向晚弯腰捡起来,躬身去替他盖。她动作轻,手刚搭到他肩膀,就看到他半睁开眼,就这么看着她。
昏暗白灯照的他眸底格外亮,在无声的几秒对视后,陈景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毛毯将两个人都裹住。
向晚抬头问:“我吵醒你了?”
他嗓音还有些哑沉,透着清倦的欲,“没有,再睡会儿?还是想吃东西?”
“还有多久到?”她问。
“快了,快到了我叫你。”
向晚点头,“那我还是再睡会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快落地。
米兰这个季节要比京市凉快些,向晚穿了条针织裙,挎着小包跟着陈景尧走出机场。
他们总共带了两个行李箱,其他礼服那些也都已经单独提前空运过来。
向晚直到上车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她偏头看一眼亲自开车的陈景尧,问道:“现在去哪儿?”
陈景尧说直接去科莫湖,从米兰驱车不过一个小时左右。自己开车,沿途想在哪里下车随时都可以停,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