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平时?忙起来?连吃饭都是应付,工作上也?是烟酒不断,身?体能好才怪呐。性子又随意,非说自己死不了不用吃药。”
向晚笑笑,没接话。
赵姨又起锅炒了道可口的蔬菜,这才让向晚去喊陈景尧。
向晚洗了个手,才上楼去敲门。见里?头没动静,便径自推门进去。
卧室里?头空荡荡的,床头柜那杯水已经?见了底,壁灯已关,只有洗手间的灯光透过门缝传过来?,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意识到他在洗澡,向晚就要退出去。谁知?洗手间的门就在这时?唰一下?被拉开。
陈景尧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裹了条浴巾,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边擦边往外走。他发?梢没干,还在滴水。几滴水直直往下?淌,有的直接落在地?上,有的淌过脖颈和胸口。
宽肩窄腰的身?材,浴巾也?围的松松垮垮。
向晚一愣,被眼前的画面烫了下?,脸上一赧。
陈景尧脸色如常,继续擦头发?,他目光睇过来?,沉声问:“怎么?”
“赵姨让你下?去吃东西。”
“知?道了。”
他身?上散发?着刚沐浴过的香味,很独特的,和他惯用的香氛味道差不多。
这样的氛围异常狎昵,也?很怪异危险,向晚忍不住垂眸说:“那我先下?去。”
陈景尧伸手拉住她。
“原本打算今晚带你出去吃饭,结果变成?你来?照顾我。”
“也?不差这一顿饭。”向晚小声说。
“你明天就走,再回来?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我不去南城找你,你会?主动找我么?”
他的手已经?没那么烫,指尖微凉,应该是已经?退烧。
向晚抿唇,没做回应。
陈景尧了然,“我就知?道。”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化作一句:“陈景尧,我们?不合适,你知?道的。”
他们?之?间隔的是比千山万壑还要远的距离啊。
陈家瞧不上她。
向家攀不上他。
这是向晚开始沉沦时?就知?道的。
更遑论还有那两百万,就像一道紧箍咒,随时?都悬在她头上,也?随时?能叫人戳她脊梁骨。那是她与他并不适配的印章,被人为加盖,也?是他们?这段无法跨越阶层关系的缩影。
有没有,都改变不了结果。
谁不想?名正言顺。
可她配和他名正言顺吗?
向晚无数次问自己的问题,答案都是一样。
陈景尧睇着她轻抬眉梢,“我还是那句话,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不是别人。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也?从来?没打算放你走,你知?道的。”
向晚摇头,“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陈景尧笑,他手撑在她肩膀,嗓音低沉道:“我不讲道理?向晚,我要是不讲道理,你以为你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我要是不讲道理,就应该日日夜夜把你锁在我床上,让你哪都不能去。”
又来?了。
向晚觉得好似又回到一年前,她主动提分手的那个夜晚。他这副癫狂自傲的模样真是一点没变,叫她束手无策。
“你敢不敢诚实一点,说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如果没有,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向晚浑身?一震。
她瞳孔微缩,身?体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带着往前冲。
“晚晚,你躲什么呢?”他擒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唇贴在她脸颊旁,指尖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定在那处点了点,“这里?有我没我,你自己最清楚。”
向晚眼眶一热,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他的步步紧逼,就快要让她招架不住。
“怎么不说话,还是不敢说?”陈景尧的唇落到她嘴角边,想?往里?探,又怕把病气过给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向晚偏头要躲,再次被他给摆正。
她一阵恼,红着眼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病的怎么样,死没死。”
陈景尧被她气笑,低头咬住她下?唇,轻轻扯了扯,轻狂道:“现在见着了,怎么样?我要真死了还由得你在这跟我红眼睛,拉也?要拉你陪葬。”
向晚的脸由白转红。
终究是理智回拢,推开他说:“下?去吧,粥要冷了。”
陈景尧与她交颈相缠,鼻息卧在她脖颈处,散着阵阵热气。他沉声道:“再抱会?儿。”
向晚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