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拿捏不?动他了。
“好啊,好啊。”他气?的动作都跟着迟缓起来,“老四你现在翅膀硬了,这步棋走?的是一点?没?给自己留退路jsg。”
陈景尧无动于?衷,“我这人从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就?为?了那个姑娘?叫你舍了这一切,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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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尧敛眸。
真要?说起来,又怎么会单单只因为?向晚。可他不?得不?承认,向晚的确是他走?这一步的关键。
所以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坦荡地回:“您就?当是吧。”
老爷子气?的横眉竖眼,真被逼急了,抡起桌上的砚台,直直朝他砸过去。
陈景尧没?躲,硬生生吃了一记。
砚台闷声?落地,他一声?没?吭,眼角很快被血染红,一滴滴直直往下淌落。
他仍旧淡定,朝老爷子说:“您犯不?着动气?,若是还觉得不?痛快,冲我撒就?是。您一八十好几的人,仔细您自个儿的身子。”
老爷子偏过头,再不?想听他阳奉阴违。
他颤抖的手指了指木门方向,“你,你给我滚出去。”
陈景尧眼神淡定,朝他欠了欠身,转身走?出去。
书房里大动肝火的事儿又怎么瞒得住,管家候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上前。
陈景尧点?点?头说:“去拿速效救心丸,今晚仔细着点?。”
管家:“这,这,四公子您这头上……”
他摆摆手,“我没?事,照顾好老爷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49
陈景尧的破釜沉舟, 令整个陈家陷入惘然自危的处境。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忧。除去陈景尧那一辈,最高兴的就属翟颖。
陈景容近来大有长进, 他虽说在分公司任职,借着机会也在同集团的老董事们走动?。再算上陈伟森,真要与陈景尧硬拼,他们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
如今谁都知道陈四为了个女人昏了头, 算是犯了老爷子的大忌。
他主动?请辞, 交出实权, 陈家蠢蠢欲动?的人都浮出水面。老爷子那?儿近来更是门?庭若市,众人心思各异, 只等着他重新点将。
哪知这事过去好些天,老爷子迟迟没?发话。
才?有人慢慢缓过劲。哪来的什?么点将,他们充其量不过就是爷孙俩演的这出戏的观众而已。
能?拿到张入场券,凭的不过是陈姓之名。
翟颖气的不行。
她没?忍住, 在家和陈伟森大吵一架。
“老爷子实在偏心,同样姓陈, 凭什?么就压着咱们景容呐?”
陈伟森喝口豆浆, 拿起?桌上的报纸老神在在地?睨她一眼说:“你在这跳脚有什?么用,谁还能?越过老爷子前头做主不成?”
翟颖一把将他手里的报纸抽掉, 阴阳怪气道?:“你倒是一点不急, 左右谁得好处都是你儿子不是。”
陈伟森这两日被她念乏了, 索性冷着脸离了餐桌。
只留下?有气无?处撒的翟颖, 冲着他的背影尖叫两声。
陈景尧这一招, 不止将老爷子气了个半死, 更是搅的陈家上下?不得安宁。
他人倒好,第二天真就卸了职, 撒手不管了。
向晚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忽然闲下?来,连着半个月公司也不去了,成天不是堵她就是在四合院里喝酒打牌,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问起?来陈景尧便漫不经?心睇她,笑说:“你这什?么思想觉悟,还不准资本家休假了。”
向晚见他插科打诨,便懒得再问了。
直到有天她外出采访结束,刚要跟着台里的车回去,就被人从身后喊住。
来人大概五十来岁,西装革履,满脸带笑地?同她打招呼:“向小姐,您好。”
向晚停下?脚步,狐疑地?问道?:“您是?”
那?人笑着说:“我叫汪荃,来自陈公馆。老爷子……也就是四公子的爷爷想请您过去做个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向晚拿麦的指尖不自觉蜷起?来,轻声说:“抱歉,我还在工作……”
她话音未完,汪荃便说:“不打紧,老爷子已经?同徐台打过招呼,算您半天假。”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个叫汪荃的,表面做事妥帖,说话滴水不露,句句都是客气与征询,让人挑不出错来。可实则他语气强势,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倒是挺符合陈家人做事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