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位是……”
镇北侯府的夫人走到了安王妃跟前,“这位姑娘长得好生标致,真真是天仙一般的模样。”
安王妃笑了笑道:“这是明珠的女儿。”
“原是明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难怪长相如此美艳,你娘在山阴可好?十八年前一别,哪里能想到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还以为她去江南散散心就会归来的。”
陆锦时朝着跟前的夫人行礼浅笑道:“我娘在山阴一切都好,实乃是书院事务繁忙,我娘早就想要来长安会会往日里的好友,但是总是有事耽搁不得前来。”
镇北侯夫人道:“说起来我也怪想你娘的,这一眨眼就是过去了十八年,你这怀中的小婴儿是……”
陆锦时道:“是我的孩儿,叫做璋儿,快八个月了。”
镇北侯夫人夸奖道:“这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看便是有福之人。”
陆锦时淡淡轻笑道:“多谢夫人夸赞了。”
镇北侯夫人道:“你可要也下去打一场马球?”
陆锦时摇摇头道:“我没怎么练过骑马,定是打不过这些英姿飒爽的妹妹们,就看看她们打打马球就好。”
镇北侯夫人一笑道:“那也好,改日有机会来我家中,喝喝茶。”
陆锦时轻点头应下道:“好。”
与镇北侯夫人寒暄后,陆锦时问向了安王妃道:“舅母,您可知七皇子长相比之长平侯府的容弈如何?”
安王妃道:“长平侯府的容弈?”
陆锦时低声道:“就是长平侯府年纪与七皇子相差不了多少的公子。”
安王妃道:“这我还真不知晓长平侯府的公子哥儿,虽都是武将出身,但长平侯府与我们安王府向来都是不走动的,长平侯府之中有几个公子哥儿,我还真不曾听说过。”
陆锦时闻言也不再试探,左右容弈都说了,今日七皇子会来马球赛上。
过了午后,长安城之中的王爷王妃们的确都纷纷前来,唯有七皇子不曾前来。
随着几位王爷的到来,马球赛场上开始真正的比赛。
陆锦时不见容弈也不见七皇子,微微蹙眉,容弈不是说七皇子会来马球赛上吗?
彩云走到了陆锦时边上,小声耳语道:“姑娘,永兴侯府之中的贺三姑娘身旁的丫鬟来说,贺三姑娘在马场边上的寺庙之中有事寻您。”
陆锦时只在贺家守灵上见过这个堂妹,话都没有说上过一句,不知贺佳宜有何事要找自己?
陆锦时本是不想去的,她不想与贺家不相干的人有何关联。
但细想想这个话不多的堂妹来寻自己,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呢?毕竟到底也就是个十七岁的姑娘。
如此想着,陆锦时便将璋儿给了秦柯,“弟弟,你好生帮我照顾璋儿,切记,谁来要璋儿,都不得给,尤其是容弈。”
秦柯连着点头道:“是,姐姐。”
陆锦时带上了彩云彩凤两个丫鬟,又去了马车旁叫上了双福双喜两个护卫小厮,才前去了马场边上不远处的寺庙之中。
去寺庙的必经之路上,停放着一辆马车堵住了去路。
赶马车的双福道:“姑娘,外边有一辆马车拦路,过不去。”
陆锦时掀开马车帘子一瞧,跟前的马车富丽堂皇似一座小屋子,由四匹骏马拉着,难怪就一条宽敞的官道都堵得严严实实。
陆锦时见着贺锦兰一身素衣站在马车外,与马车里边的人说着话。
陆锦时见寺庙不远,便下了马车,朝着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而走去。
贺锦兰见着过来的陆锦时,脸色一变道:“你怎么在这里?”
陆锦时猜度道:“这马车内是七皇子?”
能让贺锦兰这般毕恭毕敬地在马车外边站着说话的,又是如此奢华的马车,贺锦兰见着自己过来如临大敌一般,想来应当就是七皇子了。
贺锦兰皱眉道:“祖父刚去世,你不在家中守孝也就罢了,穿金戴银的,你也忒不孝了!”
陆锦时道:“祖父想要临终见我一面,我刚生过孩子,就带着五个月的幼子前来长安,妹妹你还说我不孝,那我可是比窦娥还冤。”
陆锦时朝着马车行礼道:“臣女陆锦时见过七皇子殿下。”
马车内传来七皇子殿下的声音,“陆姑娘,免礼。”
陆锦时走到了马车跟前,上前就一把掀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望见了坐在马车之中的男子,端坐着的郎君,确实不是容弈,而是一个长相也是俊美,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男子。
贺锦兰上前拉住了陆锦时的手,呵斥道:“你以为这是在你乡下吗?你怎敢对七皇子殿下如此不敬?你怎敢动手去掀七皇子的帘子?”
帘子垂落,贺锦兰对着马车内的男子道:“七皇子殿下,还请您谅解我姐姐是在乡野村子里长大的,不懂长安规矩。”
马车内,传来男子的声音,“无碍,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富丽堂皇的马车就缓缓启程离去。
马车内。
容家小公子容浪瑟瑟道:“表哥,您还是不要让我冒充七皇子殿下了吧?我真不敢!冒充殿下可是死罪!”
“您让别人冒充您吧,徐杨,江吟,韩栋他们都行……”
容弈缓缓道:“只让你在陆锦时跟前冒充我罢了,不过,她刚才掀开帘子,应当是只看到了你,她许已是打消了疑虑。”
陆锦时目送着马车越走越远,心中的疑惑却是越盛,七皇子坐在马车之中,怎会是那般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