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秀听到一万两银子不由震惊至极,皱眉道:“大姑娘,我哪里来的这么大一笔银子?”

贺锦兰气急败坏道:“贺锦时,你不要太过分!你怎可如此害我名声?”

陆锦时倚在门框处,淡声道:“你们鸠占鹊巢,睡在我娘找工匠为我精心打造的床榻之上十余年,不过分?

我若真要害你名声,就该直接将床榻拉到大街上随意叫卖出去。

一万两银子已是我的仁至义尽,你没有侯府有,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去筹钱。”

柳秀秀再是能忍,这会儿也忍不了了,言语间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柔:“贺锦时,你可还未曾嫁人,你日后成亲是要从侯府之中出阁的,这侯府到底是你的娘家,你不怕在你成亲那一日……”

陆锦时听着柳秀秀的威胁,一挑眉道:“既然一万两你们不愿意,那就一万五千两。”

贺锦兰道:“你!陆锦时你太猖狂了。”

贺锦兰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

“夫人,小姐,七皇子前来吊唁来了。”

贺锦兰满是惊喜道:“七皇子从江南回来了?”

“我要见七皇子去。”

贺锦兰满是雀跃,提起裙摆便要去寻七皇子。

柳秀秀拉住了贺锦兰:“兰儿,你的脸上还有手指印,涂点水粉再出去。”

贺锦兰道:“那还得抹点胭脂,明月,快给我整理整理发髻,将我前些时候做好的白缎孝服取来。”

第12章 请七皇子为臣女做主

贺锦兰忙不迭让着丫鬟给她寻着白缎衣裙,都顾不得锦苑之中的东西,拿出手持铜镜来看着自己的妆容。

见到铜镜之中映出了自己脸上红肿的手指印,贺锦兰怒视了一眼陆锦时。

柳秀秀也看向了陆锦时,贺檀年轻时就是名满长安的美男子,陆锦时继承了她爹娘的好容貌,这幅好相貌可是不宜出现在七皇子跟前。

柳秀秀朝着陆锦时轻笑了一声道:“锦时,这一万五千两银子,你要我一时半会儿拿出来,我也甚难,倒不如我先给你五千两银子,你随我去钱庄之中取银票,还有一万两白银我给你写下欠条。”

陆锦时望向柳秀秀,哪里不知她打的什么心思,不就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七皇子吗?

长平侯府乃是七皇子母妃的娘家,容弈乃是长平侯府的公子哥儿,可不就是七皇子的表兄或者表弟吗?

陆锦时倒也好奇七皇子的容貌,容弈都来了天章书院求学,七皇子前来江南竟然不来天章书院求学?

陆锦时对着柳秀秀道:“前去钱庄取银子为何要我亲自前去?你最好快些写下欠条,你们母女二人也不想让七皇子知晓你们二人鸠占鹊巢十余年吧?”

贺锦兰一边往脸上抹着水粉,遮盖住了脸上的红肿,一边蹙眉道:“哪里是我们鸠占鹊巢,此处本就是侯府的院落,你又在乡下不来住。”

陆锦时倒是佩服着贺锦兰,不愧是抢人夫婿的女子之后,可如此心安理得地强占别人之物。

柳秀秀瞪了一眼贺锦兰,“你少说两句,还不快去老侯爷跟前跪着尽孝去?”

贺锦兰也知这会儿与其和陆锦时吵闹,倒不如先行前去七皇子跟前。

柳秀秀目光示意了自己的嬷嬷,嬷嬷心领神会地陪着贺锦兰前去了灵堂处。

柳秀秀朝着陆锦时讪笑了一声道:“锦时,这写欠条可以,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命丫鬟去纸笔去。”

陆锦时明知柳秀秀要拖着自己,不让她前去见七皇子,倒也随她,只坐在彩凤搬过来的木椅上,接过彩云递上前来的茶水,优哉游哉饮茶,等着站在一旁的柳秀秀写下欠条。

柳秀秀站在边上,不敢离去,怕陆锦时要去见七皇子。

而她的奴仆也不好搬椅子入锦苑内,柳秀秀只得站在一旁见着坐在椅子上的陆锦时饮茶,心中满是怨恨。

当年她都没有怕过明珠郡主,今日也不会怕这个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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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兰匆忙去了灵堂上,见到了面如冠玉俊朗至极的七皇子,她脸色一红。

十九岁的七皇子明显比两年前长得更为俊朗了些,脱了稚气,只是,怎么七皇子脸上也隐约有与她一样的手指印?

谁敢打七皇子殿下?

是不是七皇子睡着时所压的?

贺檀在一旁对着七皇子道:“七皇子比之两年前更显龙章凤姿,颇有谪仙风度。”

七皇子听着贺檀的夸奖道:“贺世子谬赞了。”

“七皇子,我爹爹并非谬赞。”贺锦兰走到了七皇子跟前,双眸亮晶晶地朝着七皇子行礼道:“殿下。”

贺檀对着七皇子道:“殿下,这位是小女贺锦兰。”

七皇子倒是没有给贺锦兰任何眼神,“听闻明珠郡主之女也回长安了?她可在府上?”

贺锦兰听闻七皇子之言,委屈出声道:“姐姐回来了,姐姐一回来就要将我睡过的床榻叫卖给外边那些脏臭男人,企图损害我的名声,逼得我娘出一万两银子保住我的名声。”

贺檀皱眉看向贺锦兰道:“兰儿!”

贺锦兰委屈地看向贺檀道:“爹爹,我知晓你十余年没见姐姐,觉得对不起姐姐,处处维护姐姐,可我也是您的女儿,您不能厚此薄彼,让我受这么大的委屈。”

贺锦兰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在场前来不少吊唁的宾客,听到贺锦兰之言语窃窃私语。

贺锦兰听着前来宾客们的议论,心中得意着贺锦时历经今日,名声可要败坏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