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兰摇着手中团扇道:“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快要被热死了。”

贺锦兰回了贺家刚买下来的小院落内。

贺老夫人将一个杯子狠狠砸在了柳秀秀的身上,“你这无能的东西,这么热的天,你哪里可如此不孝,连一块冰块都不给我?”

柳秀秀被砸了杯子紧皱眉头道:“婆母,实在是今年冰块实在是太贵了……如今家中已经没了爵位,也没有了进账,买了这个屋子后我这手头上的银钱也是所剩无几了,这冰块也该是能省则省。”

贺老夫人富贵了一辈子,哪里吃得消这般苦,她冷声道:“没银两了?贺锦兰不是银两吗?都是她这孽障害的,若不是她一心要做七皇子妃,害得我们贺家名声尽失,贺家何至于如此?你把她给嫁出去,收一份厚厚的聘礼,这拿聘礼去买冰块,也算是贺锦兰尽了孝道!”

贺锦兰不敢置信地看着贺老夫人道:“祖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为七皇子一事分明是你们的筹谋,我一开始就不知七皇子妃是给陆锦时的,要是知晓我才不会像我娘一样抢别人夫君,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贺佳宜走到了贺老夫人边上道:“祖母,这陛下今日已立了容皇贵妃为皇后,想来立七皇子为储君太子也不会太久,到时陆锦时成了太子妃,还能对你不孝吗?”

柳秀秀闻言皱眉道:“贺佳宜,你是不是嫌我们家中还不够惨?”

贺佳宜道:“大伯母,这个世道也要讲究孝道不是吗?陆锦时若是成了太子妃必定不能不孝,最不济,她身为贺家长姐,也该为我们姐妹筹谋一份好亲事的。”

贺老夫人一笑道:“佳宜说的有道理,陆锦时也是贺家女儿,理该对我尽孝的。”

--

宫中今日好生热闹。

一大早朝中命妇宗妇都纷纷进来拜见新皇后娘娘。

陆锦时昨晚睡得迟,今早起来又是过了巳时,陆锦时起身后,才抱着璋儿去给容皇后贺喜。

容皇后从陆锦时怀中接过璋儿道:“我为后一事也要多亏了你……”

陆锦时浅笑了一声道:“母后这可是夸奖我了,其实父皇也是一心想要让您为后的,否则我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不管用的。”

容皇后淡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能为皇后,你的功劳是不小的,可想要什么赏赐?”

陆锦时低声道:“母后,我还真有一个不情之请……”

容皇后淡笑道:“你直说便是。”

陆锦时道:“我想要与七皇子去梁文家中拜祭一番,他虽是阻挠您为皇后而死,是有错在身,但我与他终究是师兄妹一场……”

容皇后道:“即便不是师兄妹,小七也该去拜祭他一番的,我让丫鬟从库房之中寻几件东西来,你去吊唁拜祭之时,帮我转赠给他的遗孀。”

陆锦时应下道:“是,母后。”

容皇后抱着怀中的小璋儿道:“这璋儿是一日一日见长了。”

陆锦时道:“是啊,璋儿这会儿都会走了呢,时日也是真快。”

这一晃也是六月里,不过从二月到六月里,倒也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午后。

陆锦时便与容弈前去了梁文家中。

梁文家中已是布置着灵堂,但来梁文家中吊唁祭拜的官员几乎是没有。

梁文夫人见着陆锦时与容弈前来,忙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他们两人跟前跪下,“罪臣之妇拜见七皇子,七皇子妃。”

陆锦时上前扶起来梁夫人道:“嫂嫂请起。”

梁夫人目光之中含有着泪水道:“七皇子妃,梁文他实在是糊涂啊,我也不知他怎能舍得我与两个孩子去赴死的……他这么一走,我也不知我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了。”

陆锦时拍了拍梁夫人的手道:“嫂嫂日后若是有什么要我帮衬的,尽管开口便是。”

陆锦时走到了灵堂跟前,上了香,之后她对着梁夫人道:“嫂嫂,我想去师兄的书房之中看一看可好?”

“好。”梁夫人带着陆锦时与容弈二人到了书房之中,“这是夫君留下来的书房,七皇子,皇子妃,你们二人自便,这前头离不得我……”

陆锦时道:“嫂嫂不必管我们,你去忙你的便是。”

梁夫人走后,陆锦时就与容弈翻找着梁文留下来的遗物。

容弈在书桌上看着梁文下来的几篇文章道:“这梁文身为翰林院大学士,是如此有抱负之人,竟是不知他是如何才会被荣嫔给利用的。”

陆锦时道:“先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吧……”

容弈点点头继续翻找着。

陆锦时坐在了椅子上,她的目光望向了对面的一副画。

陆锦时走到了对面的装裱好的画前,她将画取下来之后才觉得的不对劲,她一撕,果真是有画能被撕下来的。

当第一张山水画被撕下来之后,里面一张是美人只穿着纱衣躺卧在花丛中的画像。

容弈看了一眼便满是嫌弃道:“画这种画,也不怕长针眼。”

陆锦时道:“这女子可是荣嫔?”

容弈道:“我也不记得荣嫔长什么模样了,荣嫔和良妃她们不同,良妃她们是自愿出宫,荣嫔是被贬出宫……”

陆锦时收起了画轴道:“先收起来吧,这幅画轴许是能成为证据。”

第124章 储君侧妃

陆锦时与容弈得了画卷之后,便要离开梁府。

陆锦时见着眼睛红肿的梁夫人颇为有些于心不忍,师兄死了,可是一点都不顾及他这遗孀孤儿寡母地该如何活下去。

若是梁文当真是与荣嫔有染,那也是真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