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道:“那就劳烦师侄女帮忙一起教教凌霄书院这些学生,一定要让我的徒儿比那钱老贼带走的那帮学子先行考中功名。”

陆锦时微微诧异道:“我一个女子教这些少年书生念书,他们恐怕不会服我管教。”

林院长道:“你虽是女子,也可做他们的先生,若是他们不服气,狠狠管教就是,你们天章书院每届都有不少学子得中春闱,你来教他们必定能让他们取得功名,就当师伯求你了,咳咳咳。”

陆锦时忙道:“锦时不敢当师伯您的求字,我本是想太后娘娘寿宴之后就离开长安,如今既然师伯需要锦时的帮衬,锦时必定竭尽全力而为。”

林院长道:“好,你留在书院教书,也可以和我慕言徒儿多多相处,说不定能成一门好姻缘。”

林院长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少年清冽打趣的声音。

“师父,你又在给慕师兄做媒呢?”

陆锦时听得门口熟悉的声音,见着入内的紫袍少年郎君,眉眼微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又是碰到了容弈。

林院长笑着道:“我是打算给你陆师姐与慕师兄做媒,你瞧这二人是不是登对得很?”

第9章 教书

听到林院长的话,容弈便紧蹙着眉头将目光挡在了陆锦时的脸上:“师父,徒儿觉得他们二人没有一处登对的地方。”

林院长道:“你瞧瞧这二人的容貌,哪里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容弈看向陆锦时道:“师父,您不觉得我与陆姑娘的容貌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林院长这才看向了容弈与陆锦时,笑了笑道:“你们二人倒也是容貌相配得很。”

容弈闻言对陆锦时露出一笑。

陆锦时则是满是嫌弃地打量了一眼容弈。

慕言在一旁打量着容弈与陆锦时,见着二人之间好似有着异样的关系,又见陆锦时目光之中略有嫌弃,便道:“师父,您还是快快喝药吧,喝完药我还要带陆师妹去学堂之上,让她认认学子们。”

林院长这才道:“好。”

容弈满是疑惑道:“让她认学子作甚?她也要来此处书院念书?”

陆锦时道:“不是,我是来教书的。”

林院长对着容弈道:“弈儿,你是我最看重的徒弟,你又去了天章书院念了两年书,我常收到信听你陆师叔夸奖你,你可要好好用功,争取今年秋闱得功名,也可参加明年的春闱,高中状元……”

容弈道:“师父,我没打算去参加秋闱春闱。”

“去,你必须去。”林院长道,“钱老贼欺人太甚,你得帮师父好好扬眉吐气!”

容弈还欲拒绝,只听得林院长咳嗽得厉害,他无奈有些心软了,“罢了,我就考考秋闱玩一玩。”

陆锦时道:“秋闱可不是这么好得中的,哪怕你文采是不错,文章也是鞭辟入里,但你说玩一玩,是不是太狂傲一点?”

容弈道:“那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就赌我秋闱能不能是长安前三甲?”

“谁要和你赌?”

陆锦时只希望容弈尽快消失在她眼前。

早知容弈也要来凌霄书院念书,她方才就不该答应师伯的。

这会儿已经答应下来了,陆锦时倒也不能出尔反尔了。

慕言道:“容师弟与陆师妹你们先前有过过节吗?”

容弈浅笑:“是有一点误会。”

陆锦时倒也没有解释,毕竟容弈于她而言是自己看走了眼。

陆锦时不想再提起不光彩的曾经。

慕言伺候着林院长吃过药之后,便就带着陆锦时前去了学堂之中。

这学堂的临窗是一片宽阔的田野,窗户大开便可见风吹麦浪之景色。

入内后,慕言让着秦柯与容弈落座。

慕言出声道:“各位师弟,这位陆姑娘是天章书院院长之女,日后会随我一同教导你们念书,你们叫她陆先生或者陆师姐都可。”

陆锦时对着底下的十个少年颔首道:“我叫陆锦时,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的锦时,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啊?怎么让一个女子来叫我们念书?”

“容哥,你回来了?”

“容弈,你终于回来了,在天章书院两年滋味如何?”

“慕师兄,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娘子来教我们读书,即便是钱夫子把其他先生都带走了,也不该找一个女子来教我们。”

一时间学堂之上闹哄哄的一片,几个少年围拢在容弈身边,又有几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表达着对陆锦时的不满。

此处倒是堪比赶集市的大会还要热闹。

陆锦时缓缓出声道:“这里是学堂书院,不是你们可以喧哗之处,你们也都不是三岁稚童,难道还不懂尊师重教的道理?都坐好了。”

陆锦时这话一出,众人愣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乱糟糟的一团。

除却秦柯乖乖地坐正,其余几人问着容弈的依旧与容弈寒暄,抵触由一个女子来教书的,他们依旧抵触。

瞬时间,整个学堂内,又是闹哄哄一片。

陆锦时见状,柔声问着一旁的慕言道:“慕师兄,此处可有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