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赞许道：

“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他指的是她周身浓郁的金色愿力。

“只是顺势而为。”钟灵回答道。

“顺势而为，也是一种大智慧。”

师傅笑了笑，“看来，让你来这个小世界，是走对了一步棋。”

“这里的因果线虽然纤细，却最能牵动人心，也最容易汇聚愿力。”

“此方世界，灵气枯竭，法则不显，于仙道而言，乃是末法之地。”

“但于神道而言，却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师傅不疾不徐的说道。

“仙人高高在上，凡人难以触及，所求所愿，不过是镜花水月。”

“而你，立于凡尘之中，行神明之事，一饮一啄，一举一动，皆是因果。”

“这种自下而上，由凡人最真挚的情感汇聚而成的初始愿力，十分珍贵。”

“你可明白？”

钟灵想了想，开口道：“这里的人类，他们的愿望很多没有私心，为的是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说得好，仙道是取，是逆天而行，从天地间夺取资源，壮大己身，求的是超脱。”

“神道是予，是顺应人心，承载众生之愿，反馈世界，求的是共生。”

“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看似微小，却在无形中编织了一张覆盖整个文明的因果网。

你给予他们希望，他们回馈你信仰，这才是神道最根本的基石，继续吸收愿力吧。”

师傅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

“此界的愿力对你大有裨益，你在这里种下的因，将来会结出你意想不到的果。”

“这，便是你迈出最后一步的契机。”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便如来时一般渐渐变淡，化作光粒消散在空中。

芥子空间恢复了宁静，钟灵重新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

仙道是取，神道是予。

她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让她走上了一条与过去截然不同的道路。

过去在万千世界穿梭，她是过客，是任务者。

而现在，她与这个世界，与这里的亿万生灵，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希望与感激，都化作愿力，滋养着她的神魂。

……

月底，晚八点。

钟灵准时出现在直播间。

“来了来了，前排兜售瓜子可乐小板凳！”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今天又会有什么故事，我已经准备好我的膝盖了！”

钟灵开始连麦，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

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清秀，扎着一个马尾。

“哇，是个妹妹！看起来好乖啊！”

“妹妹有什么愿望大胆说！钟神无所不能！”

女孩开口说话：

“钟神，您好，我叫苏晓晓。”

“你好，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让一个坏人受到惩罚，我想让他知道，他错了。”

苏晓晓的故事很简单，每个城市都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一周前，苏晓晓下班挤地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紧紧贴着她。

起初她以为是人多，便尽力往旁边躲，可那人却如影随形，嘴里悄悄说着一些污秽不堪，充满暗示性的话。

车厢离得近的人听见后，也只是看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苏晓晓又怕又怒，鼓起勇气呵斥对方，那男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一脸yin笑，嘴里的话更露骨了。

“小姑娘，穿这么少不就是给哥哥看的吗，装什么纯。”

苏晓晓气得发抖，当场报了警。

然而，到了派出所，事情的走向却没有如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