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一次次的热吻,浓烈的酒味在口腔里散开。带著一股说不出的激狂,男人灵活的舌尖不住肆乱口中,就像是蛇的吐信在探索猎物,毫不留情地,毫不放松地。早已身陷其中的他,没有拒绝或逃走的余地。
寂静的夜里,喉头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知道是不是从男人口中传来的关系,平常甘润的酒感觉起来竟有些苦涩,就像是两人经常相处时,莫名浮现的那股淡淡心酸。
重叠,交缠,舔咬,不断重覆著的动作。透过彼此碰触的嘴唇,男人到底想得到什么呢?他闭起眼,不愿看对方彷?肺氯岬难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始感到不对劲。
随著越来越急促的心跳,魁七发现自己喘息得厉害。努力想稳住胸口的同时,一股几近麻痹的感觉瞬间贯穿全身各处,他似乎连手脚也变得不听指挥起来。
逐渐发热的身体,彷?坊鹧嬖谔迥谛苄苋忌罩?,升高的体温,灼烫的颈后,变得乾渴不已的喉咙,他忍不住难受地喘气,那声音听起来却犹如女人的浪吟。
这不是醉了反倒像是……,魁七惊恐地看向男人。
男人也正看著他,脸上的微笑如此动人。
“我特地挑的,感觉还不错吧?”
想要逃开的他,瞬间被用力压倒在床上。
“……混……球……你这……下流……”
竭力压抑体内不断升高的异感,他大口地喘著气。
望著眼前涨得通红的脸庞,伊藤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要……不要啊……”
承受著男人的重量,魁七看著自己的衣服被扯破到只剩下手臂上的一截,嘴唇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无法抑止的热度正在全身各处游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膨胀起来,不断对自己呼喊著那强烈渴望。等待抚摸的肌肤透著诱人粉色,敏感得男人只要碰触任何一个地方都令他颤栗不已。
带著欲念的唇与手指不停在赤裸的肌肤上游移,时轻时重,若有若无,男人那技巧性的抚吻,暗示性的眼神,不时在他体内燃起更多簇火苗。一路沿著身体边线而下,男人巧妙地刺激著所有敏感部位,肩缘,腰际,腿侧,甚至是膝盖后方,却故意避开了下身中心。
越来越迷乱的意识里,他已管不住自己的一切。在男人的抚弄之下,乾热的喉间应和似地呻吟著,夹杂些许的鼻音,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索求。随著下体的热度不断攀高,那声音变得一如动物发情时的叫声。
湿润的舌尖吮著左胸时,一阵强烈冲击瞬间涌上,他禁受不住地挺起上身,那在空中的手不住挥动著,彷?肥且?推开男人,又像是要抱紧男人。
“你的左边好敏感……”
男人笑著抓住他的手,轻轻地吻著。
从指尖开始,徐徐地舔著,细细地咬著,男人的舌头爱抚著整只手掌,态度慎重地像是在对待什么心爱的东西。
魁七望著那艳红而柔软的舌尖,腰间不禁掠过阵阵奇异的颤抖,昏沉的脑中彷?分惶?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随著那在指间不停蠕动的物体,一股无以言喻的身感在他体内不断地萌芽与枯萎。
突如其来地,掌心传来一阵激烈的痛楚,迷蒙的意识倏地清醒过来,他一抬眼,正好对上那双美丽无比的瞳眸。
霸道而专制的凝视,两人都没说什么,却又奇异地理解对方想说什么。
男人粗暴扯开他的下肢,没有任何遮掩之下,那正发颤的股间,蠢蠢欲动的分身,全都毫无保留地一览而尽。
“……想要吗?”
轻轻地敛动双眼,男人看著他,带著一贯的傲慢与冰冷。
他没有回答却已然知道结局。
自己早已超出忍耐的极限,燃遍全身的欲火灼烧得他体无完肤。违背本身的意志高喊著渴望,那空虚的内部等待著充实的快感,那寂寞的身心期待著男人的慰藉。所以他一定是点头了吧,他一定是苦苦地乞求对方了吧,因为那等待著的男人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让我看你有多想要,用你的嘴……”
优雅嗓音轻轻吐出形如炼狱般的要求。
看著惊愕地瞪大眼眸的魁七,伊藤胸口不禁涌起一股撼动心肺的热流。
就是这样,不容许男人逃避,不允许男人退缩,越是表现出难堪的模样,他就越想要男人,要他在自己面前失控哀叫,要他在自己身下呻吟求饶,露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窘态……,这一切都只许对他!
面对眼前挺立的巨大肉块,魁七用力地咬紧下唇,几乎遏止不住逃跑的强烈冲动。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要怎样作贱他才过瘾!
茫然的脑中一阵混乱交战,他的自尊,他的意志,和他的渴望,他的本能。那最原始的欲望,彷若一根根丝弦般的利锯,正不断地折磨著体内的每一条神经,细腻得让他发狂,难耐得让他疯乱,让他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让他连一个简单的不字都说不出口。
于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连几秒钟也不到,他就彻底地失败了,但不是败给伊藤,而是败给了他自己。
起初还有些怯生,之后强烈的欲望便主宰了一切。跪在对方腿间,他像个荡妇似地,极力取悦含入口中的昂扬。
用舌头,用手指,柔软地舔吻,细心地抚摸,就像男人刚才对自己做的一样。持续爱抚下,结实的肉块不断涨大,浓烈的同性气味遍布喉内,对方的欲望像火般灼热。
不停挑逗即将侵略自己的肉体,想像著侵犯与被侵犯之间的微妙差异,那异样的倒错感受竟也让他更加兴奋起来,口中的伊藤解放的一瞬间,魁七也濒临爆发边缘。
男人深深进入的霎时,终于获得救赎的身体颤抖不已,狂喜得几乎流出泪来,先前的抗拒此刻看来显得可笑无比。
伴随激烈的挺动,一波波涌上的快感在他脑中起伏动荡,不断吟泣款摆的身躯,向男人完全地卑躬屈膝,乞索无上的餍足。
彼此交缠的身影,彷?方看?的轻哼,在深夜的屋内不住回荡。
激狂的索需与被索需之后,夜晚恢复原本的沉静面貌。
一团皱乱的床上,定定地看著仍不住喘息的魁七,伊藤忽然想起男人站在窗旁的模样。那一瞬间里彷?芬?离自己而去的男人,没有任何依恋,没有一点怀念,就像是笼里的鸟永远不会回头。
他下意识地用力抱紧身旁的魁七。后者不解地看著他的怪异举止。对上那双疑惑的瞳眸,伊藤轻轻一笑。
“看你浪成那样,是忍了很久吧……”
魁七恼怒地板起脸,正要发作的时候,男人却异常温柔地吻了上来。一边感受著身上落下的众多吻痕,魁七茫然地从对方肩头望出去。
窗外的月光,清澈得叫人心碎,就像伊藤的眼一样……
三月,以汪兆铭为首的“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