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寻抬手,给游纾俞揩泪,却被她双手匆然包裹住。
眼眸通红,好像抓住了她珍而重之的宝物,用唇触碰,延伸到?漂亮的指骨、指尖。
女人?解开衬衫领口一颗扣子,俯身下去,亲吻逐渐软化?的月亮,直至淌出清澈却滚烫的甘泉。
短暂平复后,冉寻盯着游纾俞的手,还有嘴角,那上面是她残存的痕迹。
她又看见?女人?眸底点?起了光亮。
羞得厉害,依偎在她颈窝,想要亲一亲她的脸,以做安抚。
喝了酒之后,一切好像都在脱轨。
尽管脱轨,但方向盘依旧在她手里。
借着醉意,伤人?的话好像再不需要经大脑思考。这也是冉寻想要的。
她躺在游纾俞怀里,嗓音在发抖,语气却淡且嘲弄:“你就?只想对我?做这些事吗?”
“都订婚了,游纾俞,你是不是已经牵过那位男士的手了?”
冉寻侧过头,眼睛酸涩,嗓音却极力压得平稳,“那你……为什么还要碰我?。”
“我?嫌你脏。”
话音落下,游纾俞身躯倏然僵住。
脸色惨白,一瞬间失去血色,怔忡盯着她看,半晌都再没有动作。
“这是最后一次了,就?这样补偿我?,够不够。”冉寻将睡衣穿好。
情?.欲与醉意糅杂,头晕腰软,只好背朝游纾俞,站在窗前。
也掩饰自己连喝醉了都无法自圆其?说的湿润眼角。
“之后我?会认识新的人?,你也是。回嘉平吧,别再一直追着我?了。”
耳边再无其?他声响。
半晌,冉寻才听?见?游纾俞起身离开。
压着情?绪,声音轻弱到?不成样子,却依旧留下一句:
“好好休息。”
房门被无声关好,今晚前来作客的人?,连踪迹都寻不到?半点?。
冉寻打开了游纾俞送给她的手提袋。
除了温热着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有两枚蛋糕。
一枚咖啡味,一枚草莓味。
或许女人?今晚曾想与她促膝长谈,怀揣微薄的希冀,要和她共同分享一份甜。
但她硬生生将那份捧得极高的心愿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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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CEB会议仍剩余两天。
期间,游纾俞按时参与,早出晚归。
眼睛红得叫人?能?看出端倪,得到?旁人?的关心,她只是礼貌微笑,用谎话轻描淡写将事揭过。
每天离开酒店时,依旧像往常那样到?冉寻房间所在的楼层看一眼。
无一例外,见?不到?人?。
游纾俞知道冉寻那晚在说谎。
因为素来不碰酒的人?,只有为了麻痹自己,才甘愿让酒精烧灼喉咙,说出与心意相悖的话。
她找到?了宁漳市的一家琴行,交给钢琴老师那张冉寻专门写给她的曲谱,付费请求学习。
每天的会议开完后,从?傍晚坐到?深夜,仔细学习演奏技巧。
听?到?老师感叹曲子编排巧妙,春夏秋冬,每节的心绪都如换季般陡然转变,但串联后却和谐到?没有一丝差池,饱满情?深。
游纾俞也想她与冉寻之间的裂痕能?修补到?完好如初。
漫长的六年?都熬了过去,只不过短暂的分别,并不算什么。
她想,等到?冉寻口中提到?的那一天庆祝时,纵然她不请自来,也要弹给对方听?。
临时学习,无论?是流畅度还是技巧,都粗糙到?不堪卒听?。
但游纾俞弹到?她与冉寻从?未经历过的秋与冬两节时,好像能?看到?对方在曲中埋藏着的,所有待她挖掘的秘密。
她听?见?海浪声轻柔,听?到?踩雪声沙沙,甚至有时闭上眼,看见?冉寻在朝她笑。
指尖触碰琴键,偶尔产生错觉,如同与谱曲者牵着手,一遍遍迎来后半年?的日出与日落。
只是,练琴结束后的深夜,回酒店休息,游纾俞再也没有梦见?过冉寻向她走来的场面了。
连续的噩梦,她梦见?自己终究妥协,结婚,生子,老死。
而冉寻步步朝她逼近,牵着其?他人?的手,真诚祝愿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