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与国师青梅竹马,只有您能当国师的妻子,别人?都?不行,国师府的女主人?只能是您,我们都?只认您,等您和?国师感情?...”
“慕寒。”
温和?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寒一怔,想?要挽留的话堵在了唇边。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他抬起眼看向唤他的人?。
她正浅浅地对他笑着,轻声道:“我自由了。”
慕寒忽然想?起数年前?,那个与他一起去看慕家仙童回京的俏丽少女。
回来时?,她悄悄与他说,她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是慕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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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慕寒记了很?久,连同那双泛着光彩的眼眸,一同藏在记忆里,往后?数年,都?不曾忘记。
直到现在,她轻轻的一句“我自由了”,那深深记在脑海的声音好似如潮水般瞬间褪去,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慕寒没有再阻止她离去,他只站在原地,看着她登上了马车,放下布缦,彻底隔绝了与国师府的联系。
马车渐渐远去,慕寒一直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耳边的风铃声一点点的变小,在就要听不见布缦上的铃铃声时?,他忽地倾下身对着马车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他不再是管家,她也不再是国师夫人?。
像十?年前?那样?,他们都?叫他小管家,只有她叫她慕寒。
慕寒动了动唇瓣,声音四散在空中。
“卿若小姐...保重...”
第 119 章
庄严肃穆的?佛殿前, 僧袍青绦的佛子正缓步朝门内行去,好似佛像般永远温和?慈悲的?眼微微下敛,一步一履皆稳稳踏在平坦的?石子路上?。
一路行来, 佛子心底都带着一道浅浅的思虑, 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但细细想来又没发现最近有什么特殊的事。
若要说有什么事...祝施主这一次的回信还未收到。
上次她来信询问佛经的?意思,难道是他解释的?不好, 没让她理解吗?还是说,他们二人的?解析不相合, 她不赞同他的说法?
了缘狭长?的?眉微微蹙起, 心底暗暗打算守完大殿后便?回房继续研读那本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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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般思绪,他踏进了佛殿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窈窕绰约的?清雅背影, 对着砌玉镀金的?佛像,她虔诚地垂首作谦卑状, 虽未叩首,但外人亦能窥见她心底的?宁静祥和?。
这位女施主这么早,该是心有所求。
了缘作为宝相寺的?佛子,自该为来访的?香客信徒解疑答惑, 驱散心中惧意。他走进殿中, 往中心靠近, 在一个离女施主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
“阿弥陀佛,女施主今日可...”
他的?客套寒暄之语在那人闻声转身看过来时顿在了唇边, 深邃眉眼下一双澄澈瞳孔瞬间滞然。
“佛子大人, 别来无恙否?”
女子盈盈一张笑?颜, 完全暴露在了缘眼底,方才还在他脑中回忆的?人就这样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俗世之人无法勘破的?缘分令了缘也不禁侧目。
诧异过后,了缘才听到她的?声音,久违的?称呼叫他指尖微颤,他压下这股来意不明的?心绪,面上?浮起惯常的?温和?微笑?,“祝施主,许久不见了。”
若有熟悉了缘神情动作的?人在此?,一眼便?能看出他与平时不一样的?期待与欣喜,藏在悲悯眼底,落在温和?笑?间。
祝卿若没有发觉他隐蔽的?欢喜,她看着了缘,眼中有微光,浅笑?道:“上?次一别,已有近两载未见您了。”
了缘捻着佛珠的?手掌立在身前,“阿弥陀佛,确实?快两年了,祝施主在云州一切可好?”
祝卿若想到在雾照山的?时光,眸中情绪真挚了许多,她顺从自己的?心对他道:“我喜欢那儿,不喜欢上?京。”
了缘发现,祝施主在说这句话?时,眼底泛着浅浅的?光,耀眼得摄人心魄。
她是真的?喜欢她口中的?那个地方,只待了不到两年,便?让她抛却久居十数年的?上?京,毫无犹疑地说更喜欢那里。
了缘真心实?意地为她感到高兴,能在偌大的?九州找到自己喜欢的?一小片地方,该是何等的?幸运?
他低眉清煦地笑?了笑?,“万事由心走,祝施主能喜欢,便?是最大的?幸事。”
祝卿若也回以微笑?,“佛子大人说的?正是。”
了缘看着她的?笑?颜,也盈着笑?问?道:“祝施主这次来上?京,可是有事要做?”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来上?京?
了缘实?在好懂,他读了二十年佛经,从未接触过任何阴暗不堪,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纯真之人,所以祝卿若很轻易便?从他看似不见众生的?悲悯眼眸中看出了他的?心思。
祝卿若心思微动,随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能与他说。
了缘被这一眼看得一怔。
祝卿若看了他一会?儿,就在了缘忍不住就要开始胡思乱想前一瞬,她收回了视线,解释道:“此?次来上?京是为了给?陛下祝寿。”
了缘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祝寿?”
祝卿若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