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言没拒绝,反而十分顺从的又低了低头。

擦了一阵,陈淮宁问她;“你爸妈呢?不在老宅里?”

白慎言闭着眼回答她;“又出去溜达了呗,就是闲不住。”

说着说着,她又吐槽;“真是的,你说都这样了还非要叫我回来住,说什么要照顾我,结果第二天就都走了。”

没理会白慎言的吐槽,陈淮宁似乎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望向一边桌子上放着的那本《家常菜谱300道》,停下拿着毛巾的手指,软软的指尖戳了戳她的脑门;“你什么时候对做饭感兴趣的?”

“就你走的那天。”

也就是第二天呗,陈淮宁无语了半晌,十分想吐槽眼前这人,这还不走?

走就对了,难道还要留下来被你玩命似的摧残吗?

你到底心里有没有点数。

但很显然,答案是没有。

白慎言压根就没有这觉悟,待头发擦干了些,她又翻出一个箱子,找出吹风机来递给陈淮宁,那意思很明显。

陈淮宁也没拒绝,拉过这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刚想要站起身,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白慎言转身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起来,地上凉。”陈淮宁拉了拉她。

白慎言不干;“不凉,我这屋里都铺了毛绒,你快坐下,给我吹干了,我带你去干大事。”

陈淮宁不解;“什么?”

“你先给我吹干了再说。”

白慎言要卖关子,陈淮宁也没多问,拿起吹风机插上电,试了试温度,慢慢给白慎言吹起了头发,她的头发不长不短,软软的,意外的和主人不搭,吹起来倒是也简单。

很快就干的差不多了。

白慎言拿过她手里拎着的吹风机扔在沙发上,兴致勃勃拽着她的手起来;“走,我带你干大事去。”

陈淮宁也没拒绝,心里还很奇怪的想着这人又想干嘛?不过眼看着白慎言拉着她就往床边去,陈淮宁瞬间就,懂了!!

脑中警铃顿时大作,陈淮宁下意识停下来;“白慎言,你想干嘛?”

但问是问了,白慎言也不可能轻易放手就是了,她的力道可也不是陈淮宁能够阻止的,于是拉拉扯扯了一下,她整个人就被扔在了床上。

下一刻,白慎言跟饿虎扑食似的一个俯冲压下来,这也就是大床很软,她又刻意减轻了力道,不然可非要给她压死不可。

陈淮宁推了推她;“白慎言,这算什么大事,精虫上脑你就说,你……”

“不要,我可想你了。”

白慎言跟八爪章鱼似的,抱着就不撒手了。

陈淮宁推不开,索性放弃,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问她;“那你后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了?”

白慎言刚抬起头,陈淮宁的手指就怼了上来,她眨眨眼,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去看桌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恍然大悟的解释着;“不是,我那时候不是迷上做菜了吗?我想着好好努力等回来给你个惊喜,那时候正是关键时候,我就,忘了……”

“后来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白慎言陪着笑,陈淮宁盯着看她看了好几眼才移开目光,结合自己的猜测,她想,她应该是能相信白慎言的吧。

不过现时代的年轻人能因为一件事而专注到忘记其他,尤其是手机,这要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其对象要是白慎言这个神经病的话,这么想想,其实也能理解了。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她也能感觉出白慎言性格上的三分钟热度,兴致勃勃的对什么都好奇,兴致一过转头就忘在了脑后。

所以,她才会不安啊。

陈淮宁敛了敛眉眼,暗自叹了口气。

当然,她心里的纠结白慎言是不知道的,作为一个孤魂野鬼,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三分钟热度有什么不对,手机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可在她这里,真的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她能用,但不热衷。

陈淮宁伤感的不说话,白慎言解释了半天,未了又嘟囔着;“……那你下次给我打不就好了。”

陈淮宁本来就比较烦躁,一听这话更来气了,甚至还带着无法言说的几分委屈;“我给你打了,你自己不接,不信你去看,你的手机上有没有未接来电?”

这么一说白慎言就蔫了,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她肉眼可见的有些恼了下来,最后不想陈淮宁再说下去,她干脆手指攥住她的手腕压下,侵略感十足的低下头,将所有的委屈和指责全部堵了回去。

床很软,卧室里没开灯,映着天边夕阳射下的昏黄光线,将房间里映照的一片昏暗。

白慎言的手掌很白,但并不大,但手指修长,她食指张开,顺着指缝包裹住陈淮宁同样纤细白皙的手掌,仿佛化身为肆无忌惮的饿狼般,要将眼前的猎物吞噬殆尽。

而对于陈淮宁而言,那份侵略感与束缚感却是那般的强烈,强烈到窒息,强烈到让她瞬间全身发软。

“白慎言……”

“在呢。”

陈淮宁急促的喘息着,听见那人唇角游离着来到她的耳边,带着微喘回应她;“我下回一定记得好不好?别生气了。”

“你不是有我哥的电话号吗?等下我把我爸我妈我表哥我二哥他们的号码全都存到你手机里,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打他们的电话。”

陈淮宁喘息着,听着耳边的声音,感受着那人呼吸喷洒间渐起的酥麻痒意,脑海中一片空白。

空白到她能听见自己脱口而出的颤抖音调,带了几分冲动和不理智。

“白慎言,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