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都不出声么?倒是比那野种强一些。”
她也想要出声啊,大概是被点了哑穴,她什么都说不出口。眼泪已经被疼痛赶了出来,从眼角缓缓滑下碰触到冰冷的指尖。
位于房顶的暗卫,掀开一张瓦片,看着下方的场景只觉得莫名。
“侯爷一回来竟然就赶着去宫中见你,对于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出嫁成了妾室却是一声都不过问,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太偏心了些?”宋茹,或者说宋敏,从任毓的脸上拿开了,目光阴毒地看着她。
任毓脸上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女人的手上涂了什么东西。听着女人的言语中的内容,以及她的面容,任毓几乎猜想这人就是忠勇侯的妻子。
但是、但是
这个妇人绝对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太奇怪了,就像一个疯子。说话时语气带着深深的怨怼,看她的目光更是想要将她剥皮脱骨一般。
“原本是不需要这般急迫的,可惜,那个野种逃了……”宋敏抬起了手,朝着任毓的方向摊开,“不过你既然身体里留着姐姐的血,也能当个次品。”
只见她红唇上下张合,无声地默念着什么东西。鼓包顺着她纤细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冲到了她的掌心。掌心出现了一个红点,紧接着红点变成了如同被蚊子叮咬过一般残留下来的包,鼓了起来。
任毓突然嗅到了什么奇异的味道,下一刻,这个鼓包越来越大,变成了鸽子蛋大小,红包的顶点开始泛白,而后开始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开她的手心,让直接面对此等画面的任毓觉得惊骇以及恶心。
随着妇人发出一声似痛非痛的低吟,她的手心破开了!一只瘦长的黑灰色没有翅膀的虫子爬了出来。
此刻妇人笑了一声,斜眼看着她,对着手上的虫子低声说道:“乖宝宝,去吧。”
任毓眼看着这人抬手想要将虫子放到她的肩头,也不顾后面是人是鬼,挪动着腿就往后退。
这是什么东西?
恶心死了!
“咻咻”一道破空声传来,擦着任毓的颈脖过去了,“啊!”
妇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深色极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那只虫子不见了。
“哗”屋顶扑簌簌地落下许多瓦片,紧接着一道矫健的身影翻飞而下。
他斜睨了一眼飞镖射.中而镶在墙壁上的虫子,嘴角抽了抽,红缨上都染上了可疑的液体。
看着在地上没有形象嚎叫的妇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将手指抵在唇下,发出了一声鸟鸣。不同方位的观察的人都涌了出来,将整个屋子团团包围。
他矮身飞快地皇后的后颈处点了一下,同时从怀中拿出一把如出一撇的带着红缨的飞镖将绳子割断。
“救我!姐姐,救我!”
任毓的身后掠过一阵风,快得她与身旁的男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躺在地上的妇人被人扶了起来,她用一种阴毒地眼神死死地盯着任毓的方向,痴狂地笑了一声:“你以为这般就能够解决了吗?!”
只见她抛了一颗什么东西,白色的烟雾充斥在整个屋子里面。
“围住她!”
一声命令从任毓身边这人发出,“娘娘捂住口鼻。”她用袖子将自己的脸遮挡住,袖子碰触到脸庞时还有一种刺痛感。也不知道,她的脸怎么样了?
“不行,她扔了好多蛊虫!”
“操,真他娘恶心!”
第46章 宋敏
等周晏和忠勇侯到达的时候, 一切已经平息了,那些虫子都是极为容易被杀死的,此处是侯府后院最为偏僻的地方, 就连奴仆都不会经过此处。
那人逃得无影无踪,任毓捂着脸走到了周晏的身边, 他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眼神奇怪,她只稍微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皇后没事吧?”周晏偏头低声问道,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任毓摇了摇头,那些人救得很及时, 她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只不过,那妇人为何对她有这般大的敌意?还有蛊虫,她也是从未接触过的。
周晏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一边听着他们禀告这里发生的一切,不免眉头紧锁:“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中蛊者了吗?”
周围的人只是摇了摇头。
羌夷族使用巫蛊之术,需要以身饲蛊,而某一个时期身体就会变差, 这段时间会采取一些措施以延长蛊虫的生命时长。但这个措施是什么便只有羌夷族的人才会知道了。
“蛊虫与蛊主的生命相绑定, 那蛊主因为蛊虫受伤而受了重创, 定然对其他的子蛊控制能力减弱。最近京城加强警备, 一定还会有其他的中蛊者出现!”
“是!”很快各暗卫都隐藏了自己的身影,消失不见。
周晏转而看向忠勇侯, 见他的脸色难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将军好好彻查一下府邸吧, 三日后将调查的结果呈上来告知朕。这么些年, 将军不妨想想自己忽视了什么异样。”
忠勇侯低声应道:“臣遵旨。”
目光在低着头的任毓和忠勇侯身上游离了一瞬, 周晏觉得奇怪得很, 凑近任毓低声道:“你与忠勇侯的关系不好吗?”
观皇后的反应,仿佛见到的是陌生人一般,好生奇怪。
任毓方才听着周晏称呼这人为将军还有些不解,此刻,她怔了怔。
这人就是忠勇侯吗?
她的亲生父亲?
所以,此处就是忠勇侯府了。她脸上的疼痛稍减,将手放了下来,仍旧面对着周晏,有些不敢看忠勇侯。
对于任毓来说,这人是陌生人。她是有些畏惧的,更何况方才经历了那般事情。抿了抿唇,抬手拽了拽周晏的衣袖,低垂着头,小声说道:“我,我不知道。”
这话让周晏迷茫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