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宜这边出了书房腿上的酸麻感却还?没有消失,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正赶上金儿好奇的朝里面张望着。
见她过来,金儿赶紧迎了过去?:“姑娘……这腿这是怎么了!”
裴幼宜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跪麻了,只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先回宫吃饭。”
坤宁殿门?口,金儿也不好大声发问,等走?过了两个宫门?,金儿才低声道:“姑娘,你莫不是在坤宁殿受罚了?”
裴幼宜摇摇头,也低声道:“别声张,就是坐的不对,坐麻了。”
这件事到是不用背着人,但是自己因为过于紧张,所?以在皇后身侧直接跪下,又不敢换姿势的事情,裴幼宜觉得说出去?有些没面子。
金儿虽面露怀疑,却还?是没有声张。
等走?到东宫的时?候,她的腿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和太子一起用了晚膳,随后又去?书房看了会书。
等晚上玉儿伺候她沐浴的时?候,金儿悄悄去?找了姜都知,求见了太子。
正殿内
太子皱眉道:“此言当真?”
金儿一脸严肃的点头:“奴婢不敢撒谎,姑娘确实是一瘸一拐的出来的,奴婢随后问起的时?候,姑娘也有些遮掩。”
赵恂一脸愁容,起身道:“去?配殿看看。”
去?配殿的时?候,裴幼宜已经准备睡了,听?见太子过来,她有些疑惑,等看到金儿在太子身后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金儿,你这个耳报神,我都说了没事的。”
赵恂严肃道:“把裤管撩起来我看看。”
裴幼宜不情不愿的坐在椅子上:“男女授受不亲,那腿可是随意能给人看的。”
赵恂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随后哄道:“秧秧说实话,是皇后责罚你了吗?”
裴幼宜眼看着越传越邪乎,于是赶紧解释道:“哎呀真的没有,我就是给皇后娘娘翻书的时?候坐的姿势不对,所?以腿麻了。”
赵恂还?是不信。裴幼宜无奈只得卷起裤管,见一双腿当真是白白嫩嫩没有半分伤痕,赵恂略相信了几分她的话,却还?是难以置信道:“什么姿势能让腿麻成那样。”
裴幼宜值得如?实道,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都不敢换个姿势。
赵恂柔声道:“徐嬷嬷伺候嬢嬢多年?,尽心尽力,有的时?候你也不必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万事还?是以你为重,若是今日不开心,明日我便托姜都知去?传话,以后都不去?了。”
裴幼宜摇摇头:“左右我整日也没什么事,去?坐坐也挺好的。”
见她没什么事,赵恂也就走?了。
第二日裴幼宜又如?约去?了坤宁殿,洗手之后就进了书房。
她这次学了聪明,没跪坐,只是盘腿坐着,需要翻书的时?候略直起身子就行了。
今日依旧是静静翻书一个时?辰,皇后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到是没那么紧张了。
过了约有七日,裴幼宜再去?坤宁殿的时?候,洗手翻书,轻车熟路,自在多了。
但是她还?是老毛病,一旦自在了,放松了,就会开始犯困。
今日也不例外,纸上的文?字渐渐变成了小人跳舞,裴幼宜强打?着精神瞪大了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依然是渐渐模糊起来。
头一沉,她猛地惊醒,浑身都起了一层薄汗,想着最开始在太子书房里,她犯困了起码还?有屏风挡着,能打?个盹,现在可不一样。
这可是在皇后身边啊,若是真头一沉睡着了,岂不是犯下大错!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佛经,想学着皇后,读佛经精心。
结果这不读还?好,读起来简直像催眠一般,越看越困。
她自己没察觉,以为自己将困意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她身形摇晃,头一点一点的,皇后想不注意她都不成。
皇后到是不曾生气,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谁年?轻的时?候不曾在学堂上打?过瞌睡呢。
想到此处,看着已经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裴幼宜,皇后摆摆手,示意宫女给裴幼宜倒杯茶,提提神。
宫女端茶过来,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却见裴幼宜低头睡得极沉,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宫女思索再三,伸手轻拍了一下裴幼宜的肩膀。
这一拍可不得了,裴幼宜惊然坐直,头上珠翠一阵作响,顿时?困意全无。
看了看皇后抄写的进度,裴幼宜回过神来,红着脸,轻轻翻了一页书。
皇后见她这样子,只觉得忍俊不禁,开口道:“若是困了,喝口茶水醒醒神。”
裴幼宜红着脸点头:“多谢娘娘。”
她饮了小半杯茶水,可不敢在犯困了,于是又小心的看着佛经。
到是皇后开口道:“女孩子家不用做学问,不用听?太子说什么学业不可耽误的话,晚上要早些休息。”
裴幼宜点点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觉多,顺水推舟的把今日打?瞌睡的责任怪在了太子身上。
等她走?后,徐嬷嬷过来伺候皇后洗手,见皇后今日眉眼间有些愉悦,便开口道:“娘娘今日心情不错?”
皇后点点头:“见裴幼宜打?瞌睡,让我想起原先在家中上府学的时?候,我也是整日的瞌睡,我爹爹严厉,逼着我做功课练字,每天都是我娘去?书房偷偷接我回去?睡觉。”
徐嬷嬷应和道:“娘娘现在一手好字,想来就是那时?候练成的。”
皇后点点头,复又摇头道:“字好有什么用呢,听?说李贵妃书都没读过多少本,却能惹得官家整日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