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恂心思微动。
鬼使神差的又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而这次,却是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唇上传来异样的触感,裴幼宜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后退,却忽然有一只温暖的手出现,轻轻的托住了她的头。
裴幼宜脑海中一片纷杂,渐渐消失,她任命般的闭上眼睛,颤抖的将手轻轻放在赵恂胸前。
清风摇曳,东宫院中的树下,树叶簌簌作响,似乎隐藏了一些喘息的声音。
一吻结束,裴幼宜的嘴唇沾上盈盈水渍,眼眶也微微发红,眼眶湿润,仿佛哭过一般。
赵恂的拇指轻轻扫过她的眼下,轻笑道:“喜欢吗?”
裴幼宜茫然摇了摇头,复又回过神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赵恂颇有些不自在的,将裴幼宜往自己的膝盖方?向?挪了挪,随后克制道:“我送你回配殿。”
裴幼宜点头,随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被赵恂抱着推开了配殿的门?。
褪去?斗篷,赵恂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并且盖好了被子。
裴幼宜抓起被子,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眼神晶莹的望着赵恂。
赵恂在她额头上又落下一吻,随后低声道:“以后的事情,留到咱们?大婚当夜。”
这话说完,裴幼宜的脸红的像是煮熟了一般,把头整个都埋到被子里,等再出来的时?候,赵恂便已经走?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想起刚才树下的吻,她又轻笑了两声。
次日宗学上,顾静珊绕着她前前后后的看,最后评价道:“看着你穿着打?扮与平时?都无益,却怎么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裴幼宜捧着脸低下头:“瞎说。”
一上午宗学的课程还?没结束,便有几个内侍打?扮的人来了宗学学堂。
“咱们?是歧国公主身边的内侍,公主说宗学中有她的好友,齐国公家的裴小姐,现在特?接裴小姐去?歧国公主那叙叙旧。 ”
现在的这位宗学女夫子是当初赵宝珠惹事之后,替了裘夫子来的,自然知道这赵宝珠是何许人物。
再加上邵雪晴的事情在京中闹得是沸沸扬扬,夫子也猜得到这裴幼宜过去?估计没什么好事。
于是撇了那几个内侍一眼,朗声道:“宗学重地,眼下课还?没上完,你们?就能随意打?断了吗!”
那几个内侍交换个眼神,随后严肃道:“夫子也别为难咱们?,谁不知这歧国公主即将和亲辽国,是咱们?朝堂内外的的大功臣,夫子这么阻拦,难道是蔑视咱们?国公主吗?”
这话把夫子怼的哑口无言,仿佛不让裴幼宜去?歧国公主那,就成了不利于朝堂的罪人一般。
裴幼宜冷眼看着这一切。
自打?昨日在甬道上见到赵宝珠开始,她就知道这人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只是没想到这麻烦来的这么快。
她不想让夫子为难,于是站起身说道:“夫子不必说了,我和他们?去?一趟就是了。”
说着她走?到门?口侧身吩咐金儿道:“你回东宫说一声,就说我不回去?用膳了。”
金儿点点头,神情严肃,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那些内侍拦住:“裴姑娘,歧国公主的意思是让姑娘身边的人都跟着一起过去?,姑娘去?说说话就可以回来,这种小事就不惊扰太子殿下了。”
听?见这话,裴幼宜原本出了宗学大门?的脚,复又收了回来,抱臂看着那内侍说道:“这话是歧国公主一字一句的教你的吧。”
内侍低着头不言语,不否定也不肯定。
裴幼宜皱眉继续道:“我住在东宫,眼看着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事,知会东宫一声怎么了?再说了,眼看到了宗学午休的时?候,到时?候我若没回去?,东宫也会遣人来问啊。”
说罢她冲着金儿说道:“你现在就回去?,我看谁能拦你。”
金儿点点头,快步跑开,那内侍欲言又止,最终是没有开口。
裴幼宜撇了他一眼,随后道:“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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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见赵宝珠的路上,裴幼宜还?是有些忐忑的,邵雪晴的下场她一清二楚,想着昨夜自己还?为赵宝珠会被辽国退回的事情惋惜过一小会,她就有点感到不值。
说来这赵宝珠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凡有几分权利,都要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用用,生怕这权利长了翅膀飞了一般。
但是她已经让金儿过去?传话了,太子知道赵宝珠是什么货色,定会想办法过来解救她。
正想着,身后便传来声音。
“前面可是歧国公主的侍从?”
裴幼宜一行人回头看去?,是姜都知来了,身后还?跟着金儿。
内侍停下脚步,对着姜都知拱手道:“见过姜都知。”
姜都知神情严肃点点头:“回去?告诉你们?公主,裴姑娘没时?间去?看她。”
说罢就冲着裴幼宜说道:“姑娘,午膳已经备好了,回宫用膳吧。”
裴幼宜笑着点点头,刚准备过去?,却又被那内侍拦住了。
内侍恭敬道:“原本不该拂了姜都知的面子,只是歧国公主进宫时?,皇后娘娘亲自吩咐了让奴才们?随着公主性子来,现在公主想见裴姑娘,若奴才们?就这么回去?了,怕是公主会不高?兴,若到时?皇后娘娘追问起来,裴姑娘岂不是错处更大了。”
姜都知皮笑肉不笑道:“我认得你,你从小聪慧,曹都知又肯提携你,所?以你年?纪轻轻就能侍奉国公主了。”
那内侍不说话,只是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些。
姜都知继续道:“我与曹都知没什么过节,你也好好想想,这歧国公主是为何进宫的,皇后娘娘的吩咐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今日裴姑娘是不会过去?的,公主若问起,就说是太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