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送走马夫人后,梁晴芳立刻去了趟余家。

余岁安这会儿人不在家,在衙门里,还没下值,梁晴芳便找自己未婚夫聊了会儿。

如今朝中形势紧张,裴家那边却突然没了什么攻势,朝局一时变得有些叫人捉摸不透。且自那日裴绍卿登门提亲被拒后,之后也再无别的动静。

余家的意思,肯定是等风波过去后仍同马家结亲的,但余丰年也没想到,那马家娘子竟会因为这个病倒。

“兰娘是一心一意待二郎的,之前马家退亲你们也知道,乃为裴家所逼。如今虽说你们在同裴家対峙,但马家毕竟远在叶台,他们是不知道的。所以……若可以的话,就叫二郎过去看看兰娘吧。如今也只有他亲自去,亲自给兰娘一个承诺,她这病才能好。”

余丰年是稳重人,听后点头:“放心,二郎那里有我去说,他会去的。”

梁晴芳道:“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余丰年轻轻扣住她手,笑容温和:“你我之间,还需这般客气么?”又说了点别的,“你我新婚在即,你也别这么累着。张罗别人事的同时,也得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身子。”

梁晴芳道:“我这些日子可乖了,一直都有好好呆在家中备嫁的。只因今日情况特殊,我实在关心兰娘,这才难得的出一次门,而且,还是来找你的。”

“嗯。”余丰年听后情绪也四平八稳,轻应一声后说,“那你的确是很乖,有一直好好听我的话。”但又道,“但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吗?你不是冲二郎和马娘子的事来的吗?”

梁晴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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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弟弟和嫂子弟妹的番外开启~

第一百三十五章

梁晴芳是个耿直的爽快性子,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没有多少弯弯绕绕的。平时余丰年让着她的时候,自然不会这样在言语上套她,但这会儿许是心情不错吧,就想小小的调侃一下未婚妻,也算是未婚夫妇之间的小情调了。

梁晴芳不是个软和肯轻易退让的性子,而且今日她还在理,自就更不会肯就这样的轻易妥协了。所以她见未婚夫冤枉她,立刻就有些炸毛了。

“我当然也是为了你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是打着这件事的幌子,特意跑来见你的吗?”对未婚夫不但没能看出自己的小心思,还冤枉自己,梁晴芳气得很,一通解释后,又道,“再说了,就算是为二郎和兰娘的事来的,又怎样?日后都是一家人,我身为长嫂,提前操心一下他们小夫妇的事,又怎么了?这些难道不是你我该做的事吗?”然后开始委屈,“我如此好意,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这样想我,我……我生气了。”

说罢,梁晴芳别过身子去,开始有些闹脾气的意思。

余丰年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眉眼间的笑意始终不曾变过。见妻子生气了,他忙来温声哄着说:“我没有不领情,我心里很开心你能为二郎和马娘子跑这一趟。你心地如此善良,我怎会不知道呢?我方才那样说,就是逗一逗你的,这些日子见惯了你在我面前强作欢笑的样子,就很想你也流露出些最真实的感情来。心内委屈得到抒发了,就不会憋坏了。”

不说还好,一说梁晴芳就觉得委屈。倒不是为自己,她是为未婚夫叫屈。

凭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丰郎明明是状元之才,却偏偏被裴家那兄弟二人搞得连榜都没中,原本是有大好的前程,却为奸佞所害,她能不气吗?

可她知道未婚夫心里肯定为此已经很难过了,她为了不叫他更难过,只能日日在他面前强颜欢笑。明明自己心里也不高兴,却要变着法子哄他开心。

好在他不是那等心性狭隘之人,从此一蹶不振,他很快就挺过来了。不然的话,她怕是会跟着他一块儿疯掉。

本来都是已经过去的事儿了,此番又被提起,梁晴芳一时没能忍住,竟哭了起来。

“晴娘,哭吧,哭一场就不觉得委屈了。”余丰年倒没阻止她哭,而是希望她能嚎啕大哭一场的。

梁晴芳哭得一抽一抽的,泪水止不住,嘴里也在不停叫屈着:“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你。你这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易可以参加科考,一路也很顺,眼瞧着就要有大好的前程了,他们凭什么仗势欺人!我恨他们!”

余丰年道:“这世间不公平之事原就很多,若是这也恨那也恨,岂不是自己受屈?有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一句叫‘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心里不委屈,真的,我能走到今日,而且还得你这样好的未婚妻,我觉得上苍待我已经极优待了。”

“真的?”梁晴芳显然是被他说服了,这会儿心里气也顺了些,“你真不难过了?”

“真不难过。”余丰年语气肯定,而且他心中也的确是这样。

梁晴芳擦了擦眼泪道:“裴家这回犯了众怒,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到时候,就看陛下怎么说了。退一步说,就算这回不能得到一个公平,拿不到名次,那咱们还有下回呢。三年之后,你还可以继续考啊。”

“对啊。”余丰年说,“所以,我又为什么难过呢?这三年时间我也不会浪费了,我可以读更多的书,做更多的事情。三年后再考,说不定我可以有更多的感悟。”

听了这些后,梁晴芳更是心情大好。

就是啊,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呢,何必为了这个一直耿耿于怀呢?

她是为未婚夫叫屈,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人还是得往前看的好。只要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就比什么都好。

未婚妻这么好哄,余丰年望着她越发温柔的笑。言归正传,又谈到了正事来,余丰年道:“一会儿二郎就该下值回来了,我会同他说。他虽性子孤傲执拗,但在意的始终还是马家和马娘子的态度,只要知道他们不是真心想退婚、不是说的那些话,他自然不会弃马娘子于不顾。”

梁晴芳也觉得这种事还是他们兄弟自己去谈比较好,于是就点头应道:“那你去说吧,我也怕自己性子太急,会说错了话,反而就坏事了。”

梁晴芳离开后没一会儿,余岁安下值回来了。他一回家,余丰年便寻了过去。

余丰年一去,就把马家的近况说了。余岁安正站在书案边上整理书册,当听到马娘子病重倒下时,他猛地抬头看过来。

显然,他心里是记挂着她的。

但身上多少也有些傲气在,余岁安关切表现得并没那么明显,只是轻声问:“那马夫人可有再说什么别的?马娘子病倒了,她可是来京中请大夫回去的。”

余丰年太了解弟弟了,所以他直接坐了下来,一时不打算离开。

“马娘子是心病,心病还得需心药医。马夫人即便是来京中请大夫的,但这样的病,也只有你这个大夫治得了。二郎,你我亲兄弟,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马家退亲一事上,他们没有任何的错,不但没有错,反而还是受害者。你要知道,他们面对裴家,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底气的。马家一家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接触了那么久,还不了解吗?你心里再别扭,也不该拿这段缘分赌气。”

最开始余岁安倒莫名有些赌气的意思在,但在方才听得兰娘病倒时,他心中早没了气性儿。说到底,他是在乎她的。毕竟是曾经同自己有过婚约的女郎,他们还曾经那样的要好过,有过不少甜蜜的时光……他又怎会说割舍就割舍呢?

他舍不得。

到底心中记挂着人,余岁安没能等到休沐日时再去叶台探病,他是直接告了明日的假,然后赶着夜色去的叶台。他是骑的快马去的叶台,所以几乎是同马夫人前后脚到的。马夫人人才回家没一会儿,还没能歇匀气儿呢,就听下人来禀说姑爷来了。

马夫人同马县令同时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声来:“你说谁来了?”

那家丁是府上的老人了,这会儿心中也十分高兴,见主家问,又赶紧再说了一遍,道:“是姑爷!余家二郎,今科探花郎!”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夫妇二人一时激动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