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算术经……”

柳无极迅速抬头，望向了燕帝。

燕帝见状，虚弱的笑了笑。

果然呐，只有事关他外孙女的时候，国师才会表现得更像个凡人些。

“算术经在京都推行已一月有余，现在反响如何了？”燕帝问道。

柳无极拱手。

“反响很好。书院夫子，学子都颇为推崇，百姓们茶余饭后，对算术经也颇为褒奖。”

“好。”燕帝笑着点了点头。

柳无极抬头瞧见，有些疑惑。

“明日早朝，替朕下旨，将算术经全册推广全国。”

柳无极一惊。

京都这才测试一个来月，且只测试了算术经的前十四册。这就要推行全国了。

燕帝见状，虚弱的望向了柳无极。

“朕继位二十余年，没出过什么功绩。反而丢了城池，割地赔款，给大燕留下祸患。”

“眼下时日无多了……朕得抓紧时间啊。”

“不能让后人看史书的时候，只记得，朕是个割地赔款的无能之君。”

“算术经……”燕帝喘息着笑了。

“朕亲自看过，看过不止一遍。是好书，足以流传千古的好书。”

“朕得赶在驾崩前，将它推广出去。让后人知道，此书是朕下令著成，且下令推广的。”

燕帝望向了柳无极，笑得有些灿烂。

“此书得以著成，朕还得多谢国师。”

此刻的他，是真心感谢。

433归来

没有算术经，也许他死后，只剩下骂名。

“皇上，言重了。”柳无极的语气沉重了几分。

燕帝见状，想起过往之事，难得的，面露出了一抹愧色来。

随即，又迅速收起了神色。

继续道：“安阳王进京之前，朝中诸事，还得有劳你。”

“待他接掌朝政，你和丞相，要多多辅佐于他。”

此时的燕帝，仿佛变了一个人，真在准备放权了。

“是。”柳无极应道。

燕帝总算放心了些。

一会儿后，又道：“另外，朕中毒之事，跟张氏无关。你把她放了吧。”

“剩下十九日，她若不在，朕定撑不过去。”

柳无极瞬间抬头，望向了燕帝。

燕帝一笑。

“朕虽然老了，心却没糊涂。”

“张氏这些时日照顾朕，尽心尽力，并无虚假。”

“朕……离不开她了……”最后这句，燕帝带着些感叹，还有些后悔。

他想淑妃了，或者说，打从开始服用回光丹，他就想她了。

身体越是虚弱，精神状态越差，他就越想念她。想念那几年他们相处的时光。

柳无极面上闪过了一抹复杂。

“待查清来龙去脉，再行安排。”开口道。

燕帝望向了柳无极，本有些生气，又收起了怒意。

既然张氏是无辜的，待事情被查清楚，张氏早晚能回来。

想到此处，燕帝也没再纠结这事。

“行了。让太医进来，你下去吧。”冲柳无极道。带着两分烦躁。

柳无极也没什么反应，冲燕帝拱了拱手，离开了。

当夜，在刑部官员的审问下，燕帝中毒一事，便有了结果。

下毒者是玉才人，因气愤燕帝诛杀郭仙师及其家人，愤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