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自知问了蠢的问题,“我在老城区的云澜湾,南门方便。”

池砚舟输入目的地,“20分钟后到。”

楚笙宁猜出七七.八八,“等下我和你一起下去,我倒要会会他。”

20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划破夜幕,停在沈栀意的面前,池砚舟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车漆被路灯折射,亮眼瞩目。

然而,他的车牌号却低调,南A25891,不是连号,不是同号。

像他这个人,猜不透摸不准。

沈栀意介绍两人认识。

“池总,我朋友兼室友楚笙宁,宁宁,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池砚舟。”

结婚证并没有给她实质性的夫妻感情,称呼职位相对顺口。

池砚舟点头颔首,目光转回沈栀意,“你就住这里?”

沈栀意嘟囔,“池总,能住人的,虽然和您的大平层大别墅没法比。”

池砚舟神情平静,“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件事需要麻烦你,发生了点意外,可能你要搬个家。”

南城尚未进入三伏天,一阵微凉的风吹过,扬起沈栀意的长发。

女生的眉头紧皱,“啊,合约婚姻还要同居吗?”

楚笙宁护住朋友扬起声调,“对呀,你不要看我们意意好欺负。”

池砚舟眉峰微动,矜贵的面庞有了微妙的松动,“抱歉,是我的问题,爷爷病情好转后得知我结婚的消息,他不相信,所以麻烦你和我演一出同居的戏份。”

结婚与恋爱不同,要参与对方的家庭。

沈栀意应声,“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下你的爷爷,不然也会露馅吧。”

“是。”

结婚似乎比池砚舟想得要麻烦。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她给他爷爷献了血,于情于理,他都要关心一下她的身体,不论怎么说,她现在是他的合法妻子。

这句问话在沈栀意听来,语气干巴巴,走过场例行询问,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

“没事了。”钱治百病。

“爷爷如果没睡的话,我们现在过去医院吧。”

沈栀意扭头和楚笙宁说:“宁宁,你先上去,我很快回来。”

楚笙宁不放心,“你和我开定位。”

把他当坏人?

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池砚舟不在乎,“上车。”

沈栀意习惯性坐后排,拉开后座位把手。

“沈小姐,我不是司机。”

男人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沈栀意转而坐进副驾驶。

进入到他的私人领地,出于礼貌,她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生怕磕到碰到。

更不敢随意打量车内装潢,目之所及一小片区域,清一色黑色配饰,冷质的皮质座椅。

干净整洁的车厢,一尘不染。

却让人感受到‘疏离’之感。

突然,一道男声打乱了她的思维,“安全带。”

“好。”

沈栀意一下抽不出安全带,卡在半空,手心冒出了汗,费力扯出来,扣好。

池砚舟用余光察看,姑娘身体绷直,像刚入学的小学生,一动不动。

面对他好似面对洪水猛兽。

他不急不缓问了一句,“你小时候戴过背背佳啊?”

沈栀意没听懂他话里的含义,出于礼貌回答:“没有啊。”

池砚舟掀起眼睫,慵懒道:“那你坐这么直,不累吗?”

被人打趣,沈栀意巴掌大的小脸一点一点变红,“我怕驼背。”

男人点评了两个字,“挺好。”

从云澜湾到市立医院大约三个路口,过了晚高峰,道路不再拥挤。

刚刚插曲过后,谁都没有言语,一分一秒过得格外缓慢。

沈栀意微微侧身,身心依旧紧绷,捏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