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直接将桃子接出了宫,而且日日陪其四处逛街买东西,走街串巷,甚是宠爱,羡煞了一干群众。
众人都说,桃子走了狗屎运,才能得了如今最受欢迎的俪府唯一的少爷的青睐。
元卿听听也就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若是俪扬真的因为桃子转性了,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元卿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实在是没有闲情去管更多的闲事。
在宫里又待了两日,元卿却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对外声称无比受宠的宠妃锦瑟,一次也未曾被靳言宠信过,她心中有疑问,便去宫务处查了查,却发现锦瑟不仅没有被宠幸过,就连唯一的封贵妃的大典,当夜靳言也未曾宠幸她。
这是什么情况?!
不仅如此,新被封为妃子的俪嬢也没有召幸的记录。
元卿虽然知道有的时候封妃子不过是为了权衡朝政,但像这样都放那里晾着碰也不碰的例子,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静静站在台阶下,元卿朝灯火通明的延华宫内望去,突然感觉那些繁华下都是虚妄,没意思极了。
离开这里,大概是元卿做过的最对的决定。
“你在哪里杵着做什么?!快进来!没听见娘娘叫你嘛!”
元卿缓缓心神,忙笑着抬起脸道,“是,奴婢马上来。”
那管事姑姑一扭一扭地转身进去了,元卿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心,她好容易寻了个由头混进了延华宫,务必一击即中才好。
“陛下让你送来的东西呢?”
内间里面,金色的纱帐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个人,看不清眉目,声音却是元卿熟悉的,带着一丝不咸不淡,好像靳言送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一般。
元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旁边的管事姑姑,声音细微回答道,“陛下路经悠然殿,说悠然殿门口的紫松盆景好看的很,特意让奴婢给娘娘送了来。”
“呵!”锦瑟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这样的东西一天就要送过来好多件,有什么稀奇的……”
“娘娘……”旁边的管事姑姑就是之前负责筛选元卿一干宫女的金姑姑,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帐内的人,里面的人似乎反应过来一般,自嘲般笑笑,“本宫差点忘了……”
“将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元卿点点头,作势要往外走,却在转身之际,一个利落的横劈就打晕了金姑姑,金姑姑应声倒地。
帐内的人听到动静,骤然掀开帐子往外看,一双眼睛透着冷光,“你是谁?!”
元卿拍拍手,“盆栽里面被我下了足量的安然香,你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锦瑟的眸子缩了缩,“你是元卿?!”
“眼力不错。”元卿笑笑道,“那娘娘也该还记得欠我一笔账。”
锦瑟冷笑了声,“你如此单枪匹马地来,却是来讨账的?!”
“进你这里可不容易。”元卿悠然自得道,“我当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怎么会一个人来?!”
60,带她走
锦瑟听完元卿的话,愣了片刻,很快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一般好骗不成?!现在陛下满世界地搜寻你及你的手下,你怎么会带着你的人来送死?元卿,我不是俪嬢,没有那么蠢。”
元卿没有丝毫被点破的尴尬,轻笑道,“就算我单枪匹马又如何?锦瑟,我擒得了你一次,便擒得了你第二次。”
锦瑟看着元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道,“上次不过是我疏忽大意才会着了你的道,你以为这次我还会乖乖的被你暗算吗?你了解暗卫的体制,殊不知我同样了解你的武功路数。这么多年,明着暗着没少打过交道,你以为我不会做任何准备吗?”
两人眼神对视片刻,元卿率先出手,一个轻盈的跃身空袭,被锦瑟轻巧躲过,后者飞身而起,跳入正堂,两人才纠缠起来。
锦瑟招招杀招,眼神狠厉,总算符合了她暗卫的身份,那眸中的恨意,是元卿所料不及的。
元卿本以为,饶是两人有些矛盾,也不过是立场不同,可是现下,能让这股恨意和杀气明显之浓的当然不止立场不同这么简单。
元卿一个利落的擒落,牵制住锦瑟的手臂,皱眉疑惑道,“你恨我?为何?”
锦瑟冷笑一声,并不回答,另一只手灵活地挣脱元卿的禁锢,袭向元卿的面门,元卿堪堪躲过,以掌风划开,一阵劲风而过,屋内东西洒落一地,两人打上了瘾似的,却分不开了。
又过了几个回合,元卿突然寻个空档轻笑开口,“你做这些不会是靳言吧?”
锦瑟眸色骤然发狠,“你说什么?!”
“你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母家,亲手将自己的父亲和满族送上了断头台,可他不喜欢你,你便迁怒了?”
锦瑟怒气更胜,“谁说我生气?送姚家上断头台的人不是我!是他们自己!”
元卿见激将法有效果,接着道,“真的如此吗?你敢说在姚家倾灭之前,你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你常年跟在靳言身边,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还是说,你看出来了,但任其发展,又或者说,你就是对姚家倾覆这件事情乐见其成?”
锦瑟劈手朝元卿扇过来,明显是怒极的动作,元卿却闪也不闪,抬手间飞速朝锦瑟的手掌中央打出一根银针,锦瑟吃痛,掌风却没能收住,打落了元卿的半边发髻,发丝散落,元卿的眉眼却是带笑的,“你如此激动,是被说中了心事吧?”
锦瑟握住手心倒下去,脸色飞快地变得苍白,嘴唇却是不正常的青紫,一看就是中毒了,却还恶狠狠地瞪着元卿,“你给我闭嘴!”
元卿怜悯地看了一眼锦瑟,突然笑了,“锦瑟,一个人一生会做很多选择,有的带来好的结果,有的带来坏的结果。现在,你可是觉得腹中如有千万蚂蚁啃噬,不得解脱,生不如死?”
本来锦瑟在怒中还不觉得,经元卿这么一提醒,腹中的感觉果然越发强烈,那密密麻麻像是要将她吞噬的痛楚,一点点从腹中向四肢蔓延开了。
“你暗箭伤人,卑鄙!”
元卿冷笑,“我卑鄙?!那萧琅渐身上的蛊毒又是谁下的?”
锦瑟一愣,突然笑开,却又因为腹中的疼痛牵引,使得那笑意诡异不已,“原来是为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卿不由得皱眉,“你笑什么?”
锦瑟骤然瞪目,“你既然已经跟了那定北王,又何必再回来?!你这一回来,又会惹得靳言为你做那许多不必要的事情。哼,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手软,让你们离了幽都,早该取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