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话,待到清闲回来三人用了些吃的,第二日便乔装改扮赶往了洛水方向,在秦州一处别院与其余人马接上了头。
众人见到元卿,小五显得尤为激动,冲上来便给了元卿一个熊抱,元卿被推得一个趔趄,无奈地将人推开,“没几日不见,你越发莽撞了。”
小五似还在闹别扭般,蔫搭搭的垂着头不说话。
清风过来用手薅了小五的头一把,对元卿道,“主子不知,在转移那天,他死活不肯走,说是要进宫找主子,最后敲晕了才将人带出来,现下已经闹了好几回了。”
元卿拍拍小五的脑袋,一脸的不赞同,“说来你跟我最久,该最了解我的脾气秉性,这般无组织无纪律,还怎么负责青云杀的训练?”
小五眼睛一亮,“主子要让我负责青云杀吗?”
四清也有些讶异,互相对视了眼,皆默不作声。
元卿看在眼里,笑笑道,“四清如今已经出师,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他们,青云杀不交给你交给谁?”
小五更加兴奋,站的笔直,“保证完成任务!”
“要管别人,首先要能够约束自己,这次转移给别人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该怎么做?”
小五瞬间沮丧起来,“领罚。”
元卿点点头,转身往别院里面走,“那你便去吧!”
小五垂头丧气地看着元卿进了院子,只好转身离去,转身之际被云颜拍了拍肩头,“告诉你句忠告,这样的法子可以引得一时的注意,却不会长久。”
云颜话语刚落,落在小五肩头的手便被清闲黑着脸拽过来握在手中,云颜面色懊恼,嘴角弧度却是上扬的,一路被清闲扯着往院内去了。
原地,只留下小五一个人站在原地,眼中光亮闪了闪,后转身离去。
院内,元卿一进院子便询问靳然的情况,四清与云颜对视一番,最后还是云颜率先开口,“别的都还好,定北王相助得及时,没有受到什么皮肉伤。不过他被那小皇帝软禁着,心里受过多少伤就无人知晓了。另外,他的身体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不好,一直受寒毒侵袭,还用过一叶醉这种吊命却伤身的药,怕是难好……”
元卿皱了皱眉,“寒毒有这么严重?”
“寒毒是苗疆皇室特有的毒,一般人是不知道它的厉害,都以为是致人体寒的药,实际上这药颇为狠烈,发作起来让人生不如死,时间久了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最后死的时候躯壳冷硬如铁,如同冰雕。”
47,相克之法
推开门,一声“吱呀”声惊动了里面本就睡得浅的男子,元卿扶着门框,手有些尴尬地停在那里,看着榻上的人勉强撑着立直身体,扯开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我来看看你。?”
靳然清淡地笑了笑,“坐吧!”
元卿走进去,顺手关了门坐在塌边,执过靳然的手腕细细把了下脉,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靳然见元卿神色不好,笑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能捡回命已经算是幸运,多活一日是一日也就罢了。”
元卿收回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靳然摇摇头笑道,“若是有办法,我早就会试了,怎么会拖到今日。”
“我说到就会做到,你也打起精神,如今脱了幽都,你便也脱离了权利中心,好好养病才是正经,别的就交给我吧!”
靳然笑笑,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看了元卿一眼,才斟酌着开口道,“萧琅渐没同你一起?”
元卿嘴角的笑意敛了敛,有些心不在焉道,“他应该还在幽都。”
靳然牵牵嘴角,一股不易察觉的苦涩荡在眼底深处,“他该是有苦衷的。元卿,但凡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对你全然付出不顾性命,那个人一定是他,若是你与他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早点解开的好。”
元卿眉心微凝,转而却有些苦涩地笑了,“因为我是一个合格的替代品吗?”
靳然愕然,“什么替代品?”
元卿笑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萧琅渐与锦瑟做了交易,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总归最后的目的是为了见他心底的那个人。靳然,我不是顾宛,你知道的不是吗?纵使再像,她是她,我是我,我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朝臣,是一个浴血从药谷里出来的杀手,与那个大家闺秀根本不是同一人啊!”
靳然似乎是被元卿给说蒙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你说锦瑟知道顾宛的下落?”
元卿点点头,“我亲耳听到的,不会有错。”说着又笑了笑,“现在他应该也见到人了吧!”
靳然面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元卿,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开口。
元卿见靳然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对方是同情自己,率先笑着道,“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连逃命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理会那些情情爱爱,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倒是你自己,对未来可有什么打算?”
靳然回过神来,收回眸中的一丝黯然,淡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若是能向上天多借些时日就是最好的了。”
元卿扶上靳然的肩膀,郑重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对我相护多年,以前我不懂为何,但总是记在心里,如今我们同命中人,我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你的命,我定会全力保住。”
靳然眼底亮了亮,看着眼前郑重其事的女子,不由得勾勾嘴角,笑着道,“好。”
若是真的能好起来,他便不是她的拖累,也许……自己能够保护好她也说不定。
元卿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庄元从外面进来,见靳然坐在榻上发呆,忙走近几步,将棉被给靳然盖厚实了,道,“主子对自己的身体多少也注意这些。这天虽然不凉,但主子的身体吹不得风……”
靳然不耐烦地扫去了被子,自己扯了架子上的衣服就打算起身,庄元被吓了大跳,“主子!”
靳然手脚无力地跌回榻上,庄元忙手忙脚乱地上前扶,却不敢再多说半句了。
由庄元伺候着换好衣服,靳然才恢复了平静,“扶我去窗边坐坐。”
“主子……”
靳然俊眉微皱,庄元识相地闭了嘴,扶着靳然到了窗边,不放心又去点了一个火炉安置在角落里面。
靳然看着窗外充满生机的勃勃绿色,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开口唤道,“庄元?”
庄元忙应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靳然摇摇头,“我就叫一叫,这么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来同你一样也姓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