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他先回了府里,让鹤泉给他收拾行李,说要出趟远门,然后往书房去了。
书房的架子上放着一把宝剑,还没有出鞘过。
谢云拿上宝剑,大步离开了书房。
当他回来时,鹤泉还在收拾行李,像之前一样把吃的穿的用的睡的全装上,他便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跟鹤泉说了一声,“我走了。”
鹤泉连忙追出去问道,“公子您要去哪儿,要是老爷和夫人问起来小的该怎么说?”
“就说我去云游了。”谢云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然后他溜去马厩,悄悄牵了马从后门离开了。
另一边,叶如水将一张食疗的方子交给凌风后也离开了。
……
北漠,王都。
祁无寒看着远处的王宫,眼神幽冷如刀。
那天晚上,姜兰睡着后,青儿和桂儿将两个孩子抱去给奶娘喂,他留下来陪着她,后半夜,他察觉到一丝异样的动静,凌风进来禀报说有一名黑衣人潜进宅子里,暗月追去了。
祁无寒神色微微一变,让凌风在这儿守着,当他赶到,奶娘倒在摇篮边,而摇篮里的孩子不见了。
当凌风来禀报说暗月被一名黑衣人引开了,他就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但还是晚到一步,孩子已经被人抱走了。
随即暗月也赶回来了,当对方把他引出宅子时,他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立刻赶了回来,但还是晚了。
暗月跪下请罪,祁无寒沉着脸色没有说话,注意力在奶娘的后颈上,上面扎着一根冷亮的银针。
“叫叶如水过来。”他吩咐了一声。
当暗月带着人过来时,祁无寒正轻推着另一个摇篮,哄妹妹入睡。
“后颈。”他提示了一下。
叶如水蹲下身,取下那根银针,凑近嗅了一下,说道,“和之前扎你的一样。
之前夜煊赫带走了昭阳长公主,祁无寒带人在城外拦截下一行人,和夜煊赫交手时被人偷袭,用的也是这样一根银针,上面淬着十分强劲的麻药,当时他还能保持意识清醒。
但普通人就会像奶娘一样昏死过去,没个三五天都不容易醒过来。
叶如水给奶娘扎了一针,奶娘稍微有了点反应,他又扎了一针,人有苏醒的迹象,第三针下去,人睁开了眼睛,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祁无寒也无需知道,因为他已经确认了是谁抱走了孩子。
……
“魏平!”
他盯着前方的王宫,脸上蒙着一层星月的冷辉,宛若凝结的寒霜一般冰冷。
马蹄声踏破夜色,朝王宫疾驰而去。
当祁无寒赶来清珑园时,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下一刻侍卫被暗月打倒在地,他径直走了进去,安忠大内监赶来时,他冷冷问道,“陛下在哪?”
瞳孔里泛着森森冷光,杀气四溢。
安忠安抚道:“太子殿下先消消气,陛下在琼玉台,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话音刚落,祁无寒便走了,像冷冷的一阵风,安忠连忙跟了上去。
琴声顺着水面散开,听起来过分清寥。
“太子殿下?”见祁无寒径直往里冲,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安忠拦都拦不住。
当祁无寒站在他面前时,琴声也没停。
“怎么了?”慕烬道。
“孩子在哪儿?”祁无寒质问道。
琴声停了下来。
“你的孩子?”慕烬道。
“在哪儿?”祁无寒加重语气质问道,幽暗的气息从眼底弥漫而出。
慕烬抬起头,那双清寥孤冷的桃花眼看着那双戾气丛生的桃花眼,勾了勾淡薄的唇角,“你要杀朕吗?”
“孩子,还我。”他每说一个字,眼底漫出来的戾气就多一分,身上那股幽暗的气息就愈发浓烈。
安忠大内监都往后退避了一些。
“朕要你的孩子干嘛,在你眼中,朕这个父皇就如此冷血吗,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
“不是你让魏平把孩子带回来的吗?”
祁无寒眼底的戾气稍收。
“魏平…”慕烬淡笑了一下,“看来他和大祭司还没死心。”
祁无寒立刻往天辰阁去了。
当他赶到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从楼中传出来,一剑劈开大门冲了进去。
哭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当他准备上楼时被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