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是真昧不了良心同意,便转移话题道,“公主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崔大公子吗?”
“崔哥哥对我也很好,要是没有无寒哥哥的话,崔哥哥是最合适的驸马人选。”长乐将刻刀在姜兰脸上比划了一下,露出一脸烂漫的笑容,“好了,姜姐姐别拖延时间了,我最后再问一遍,无寒哥哥在哪儿?”
“他…”姜兰一咬牙道,“他跟外面的狐狸精跑了。”
长乐愣了一下,旋即摇头道,“不会的,无寒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真的,我还见过那狐狸精,长得特别漂亮,男人看一眼骨头都软了,这个负心汉,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狼心狗肺,以后我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姜兰攥紧拳头,一副与负心汉不共戴天的模样。
“无寒哥哥在哪儿?”长乐将刻刀贴在姜兰脸上,姜兰感觉一丝刺痛,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这时哐当一声响,把屋里的人惊了一下,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是谁胆敢在这儿滥用私刑!”
看到是长乐,季权又拱手赔罪道,“不知是公主在此,惊扰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大胆,没看见公主在审问犯人吗,还不快退下!”那名侍女疾言厉色道。
季权扫了姜兰一眼,道:“审问犯人何须公主亲自动手,交给微臣便是,不知公主想知道什么?”
“父皇不是一直在派人寻找锦安侯的下落吗,本公主想为父皇分忧,就不用劳烦季大人了。”长乐将刻刀放回去后喊了声来人准备把姜兰带回去审问,但没人从外面进来。
“微臣也是为陛下分忧,陛下昨日还吩咐微臣务必把人看牢了,决不可出现半分差池,公主若是想动私刑,还请先请示陛下。”季权拱手道。
“既然父皇把人交给你了,那本公主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公主慢走。”
长乐带着侍女出来时,发现自己带来的护卫都被皇城司的人拿下了。
“还不快把人放了。”季权又拱手赔礼道,“不知是公主的人,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勿怪。”
长乐不解地问道:“季大人为何这么帮着姜姐姐?”
季权回道:“公主误会了,微臣只是秉公执法而已。”
“是不是误会季大人心里最清楚了。”
说罢长乐带着侍女和护卫走了。
季权回来后让人把那三名狱卒带下去严加审问,姜兰向他道了声谢,他见她脸上伤了,让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你怎么又得罪公主了?”他好奇问道。
姜兰不想说。
“刚才要不是我,你这张脸可就保不住了,怎么还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季权无奈道。
姜兰抬起视线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之前在书院要杀我大哥的黑衣人,是你吗?”
季权微微侧开了一下视线,似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果然是你。”姜兰往后退开两步,一直藏在心里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见她一副要和自己割袍断义的样子,季权啧了一下,又解释道,“我不是要杀你大哥。”
“那你要杀谁?”姜兰想到另外一个人,当初和她大哥一块在竹苑治病,“难道是林公子?”
季权不置可否,“这是我的事,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姜兰沉思了一下,问道:“那你是黑莲教的人吗?”
季权啧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又不信我要知道这么多干嘛?”
“你要是黑莲教的人,我还能揭发你立个功,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
季权转过身,脱下外套露出后颈,抬手绕到颈后指着一块颈椎骨的位置道,“黑莲教的人在这儿都纹着一朵黑莲,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
姜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看清楚了吗?”季权问道。
姜兰嗯了一下。
“这下不能立功了,真是可惜。”季权一边穿外套一边惋惜道,嘴角勾着一丝讥笑。
姜兰背过身,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那就看这场仗能不能打赢了。”季权勾了勾唇角道,“你是希望打得赢还是打不赢?”
“覆巢之下无完卵,自然是要打赢。”姜兰声音不高,但语气笃定。
季权的视线在她坚定的侧脸上停留了一下,又用轻浮的语气道,“侯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肯定要伤心了。”
姜兰没有回应,眼神里蒙着一层晦暗。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让他向曾经用生命守护的疆土和百姓开战,向曾经并肩作战的将士们刀剑相向,对他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被关在这里,不必亲眼目睹那一幕,又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要是自己也有那领兵打仗的本事,那就亲自去阻止他,就算打不过他,撒泼打滚也在所不惜。
......
大夫过来后,看过她脸上的伤口说不妨事,伤口不大,敷点药膏,这两天别沾水就能好了。
当狱卒送姜兰回来后,姜慎见她没事,心里松了口气。